“我的楊大小姐欸，難為你們還記得我。”
“您要是好心的話，能不能留我一條小命，好讓我以後逢年過節給您燒張紙錢兒啥的。”
“如果您真要帶我走的話，也勞煩您下手溫柔著點兒哈，您知道我，老金我最怕的就是疼。”
大金牙跪伏在地提淚橫流，看起來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奈何陳玄他們卻隻有滿心疑惑。
眼見雪梨好半天沒有動作，大金牙的膽子終於漸漸大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抬起腦袋查看。
猛然間，大金牙看到了雪梨腳邊的影子，登時身心大振。
“楊大小姐，您還活著啊？”
雪梨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沒好氣的道：
“我當然活著，我們是來接你的。”
大金牙又往陳玄這邊看了一眼，確定都是活人後，才如釋重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是，你們不能好好說話嗎，剛才那一句‘接我上路’，差點兒給我老命都嚇沒了。”
陳玄緩步上前，看了看已經冒漾的‘泉水’，瞬間明白了一切。
“我們沒有原路返回，所以你把我們認成了亡魂？”
大金牙連連點了幾下頭，趕緊訴說起來：
“陳爺，你們下去之後，我可一直老老實實擱這兒等著呢。”
“不過你們去的時間著實有點兒太久了，我都想好了，如果你們再不上來，我就要下水去找你們了。”
“結果倒好，我剛要往水裡頭跳呢，你們居然從外頭回來了。”
“您自己說說，要是換成您，不也得好好掂量掂量嗎?”
陳玄知道，大金牙的話最多隻能信三分。
至少，他這種貪生怕死又自私自利的人，絕對不可能下水去救援他們幾個。
不過眼下陳玄也無暇多加追究，草草說了下他們幾人在地下的經曆，便催促大金牙開車離開。
大金牙上車之後才想起來，急聲詢問：
“不是，陳爺你們好像都淋了雨吧？你們不會也跟小窪村那些人一樣往外吐黃水吧？”
大金牙的擔心不無道理，按照陳玄之前的猜測，現在小窪村村民全部都出現了七竅流淌黃泥的症狀，十有八九就是因為當下這場大雨。
“我無礙。”
陳玄掃視了一眼其他人，坦言道：
“就算他們也沾染了邪氣，短時間內或許也不會發作。”
說話間，陳玄又將目光鎖定到了李學啟身上。
“他應該也沒事。”
李學啟先是一臉疑惑，在注意到陳玄格外關注自己的胸口後，馬上也明白了過來。
“看來老頭子生前還是疼我的，給我留了這麼個東西。”
陳玄輕輕頷首，低聲道：
“他也算是兩世為人，而且行事作風有些出入。”
這話引起了李學啟和雪梨的感慨，但陳玄卻覺得很是平常。
他親眼見過，很多人在生前死後，就像是變成了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活著的人，沒有死過，所以永遠無法理解，死過的人究竟經曆了怎樣的痛苦孤冷。
眼下李學安心脈受損，急需救治，小窪村裡的情況也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