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道作勢就要走,一副毫不回頭的架勢。
亞伯罕撕心裂肺地嘶吼道:“彆走!我告訴你收容我真正的方法!”
謝無道卻不理不睬:“抱歉,沒興趣哈!”
“我真的不會再騙你了!我後悔了行了吧,我真的後悔了!”
亞伯罕帶著哭腔,謝無道卻格外鐵石心腸。
“沒用了,亞伯罕,我現在對你厭惡至極,我的心也無法為你熔斷鐵鎖了。”
眼看著謝無道就要走出門了,亞伯罕崩潰地大喊道:“想要收容我,就要找到鐵鏈,鎖住我脖子的鐵鏈!”
謝無道腳步一頓,回頭,斜眼看著亞伯罕。
“現在,該你求我了。”
亞伯罕看到有機會,急切地抓住著最後一根稻草,急急說道:“好好,我求求你,求求你彆走!
“能收容我的鐵鏈,不在這裡,在現實世界裡,我帶你去——”
想耍花招。”
亞伯罕的臉腫了起來,謝無道那一耳光力度極大,亞伯罕的臉上多了個五指山,冒著星星點點的血斑。
他卻再也沒有絲毫的憤恨,焦急地吼道:“我沒騙你!你走了,我就徹底完了!你相信我,我帶去你去我的現實,在那裡你很安全!”
謝無道冷笑一聲:“好,那我就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在亞伯罕的層層夢境裡,謝無道找到了一個規律,那就是越是淺層的夢境,亞伯罕的能力越強大。
比如在第一層夢境裡,他具有言出法隨的力量。
但在後續的夢境裡,離他封印的夢境深處越來越近,他的實力在不斷變弱,對夢境的控製力也在減少。
而現實呢,如果亞伯罕帶他去的地方真是現實,那麼作為一個扭曲夢境的天使,他在那裡無法施展能力。
亞伯罕感激涕零地望著他,伸出手打了下響指。
刺目的白光閃過,謝無道聽到亞伯罕說道:“我帶你去我的現實,不要嘲笑我。”
謝無道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電梯裡。
電梯門打開,眼前是一個乾淨純白的走廊,白日的光線明亮,醫生護士衣著工整,沒有了那恐怖瘋人院的氛圍。
這裡,更像是一個正常的精神病院。
謝無道看向自己,他身上穿著一身西裝,前台的護士微笑著對他說:“先生,請問你找誰?”
“一個總以為自己是天使的病人。”
“您說的是亞伯罕先生吧,您先登記,我們這就帶您去。”
這個精神病院看起來很正規,而這裡,貌似真的是一個很正常的現實世界。
謝無道的胸口有冰涼的觸感,他檢查了一下,發現是自己一直扛著的十字架變成了項鏈戴在脖子上。
那翅膀呢?謝無道感到背上一陣發緊,翅膀貌似變成了紋身,紋到了他背上。
一個護士長出現在謝無道眼前,和夢境裡十分相似,但是身高變矮了很多,麵容也慈祥了不少。
她帶他走向了亞伯罕的病房,一邊說著:“患者的情緒很不穩定,時哭時笑,經常突然進入睡眠狀態,又在睡夢中尖叫著驚醒。”
護士長歎了口氣:“你是他的朋友吧,這麼久以來,隻有你一個人來看望他。”
“亞伯罕先生,真是一個可憐人,作為朋友,你要多安慰安慰他,陪他說說話……”護士長絮絮叨叨,像是一個慈母心腸的好人。
“好的。”謝無道一口應下。
亞伯罕病房裡的陽光十分充足,他穿著精神病院的條紋服,呆呆地坐在床上,凝望著窗外。
窗外的麻雀嘰嘰喳喳,在榕樹的枝丫上跳來跳去,生機盎然,夕陽的餘暉灑進了房間內,潔白的病房裡染上了一室的橙黃。
護士長又湊近謝無道的耳邊,輕聲提醒道:“也許他會跟你說他的夢,順著他說說就好,他的精神比較脆弱,受不了刺激。”
在護士長的口中,亞伯罕像是成了一個瓷娃娃一樣,一碰就會碎,說話都不敢大聲。
謝無道走進亞伯罕,臉上掛上了彬彬有禮的笑容:“你好,亞伯罕。”
亞伯罕疑惑地看著謝無道,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
他猶疑地問道:“你是我夢裡出現的那個男人,所以你……是來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