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居然願意用不死之權來換定義權，這更能印證定義權的強大。
但更令謝無道震驚的，是主神對他的拉攏之意。
主神甚至不惜用神的權力，來將他拉進自己的陣營之內。
而在暗塔直播間，暗世界的玩家們也被主神的舉動震驚了。
“不死之權，這是神權啊，真正的神權。”
“主神願意為他做到這一步，真是瘋了！”
“為什麼主神不來找我啊，我也差不多是同一水平！”
“不是哥們，主神瘋了還是你瘋了？”
洛平的聲音在謝無道腦海中響起：“答應主神，謝無道，世上沒有什麼比長生更有意義的事情了。”
像是感受到謝無道的抗拒，洛平繼續說道：“愛恨情仇，再濃烈，再鮮活，最終有什麼用？一切悲喜，在死亡麵前，都是徒勞！”
洛平的聲音陡然變得極具誘惑力：“而長生，代表的是無限的可能性。”
洛平很少有這麼主動表達自己觀點的時候，謝無道卻不置可否。
主神望著謝無道，沉著嗓子說道：“所以，把定義權交給我。”
謝無道盯著主神的眼睛，輕飄飄一句：“我拒絕。”
主神沒有憤怒，沒有嗬斥。
他隻是……微微偏了下頭，臉上那程式化的神聖感出現了一絲細微的裂紋。
“拒絕？”
主神的聲音依舊平穩，帶著一種足以讓人瘋狂的平靜。
“謝無道，你是否理解拒絕這個行為，這很有趣，但也……極度不合理。”
他的目光落在謝無道身上，像是在審視一個不該存在的錯誤。
“邏輯無法解釋你的行為，利益最大化模型在你身上失效，你到底算是什麼？”
暗塔直播間的彈幕已經徹底瘋了。
主神緩緩抬起手，並非要攻擊，隻是輕輕指向謝無道。
“你的拒絕，本身就是一個需要被修正的異常。”
謝無道眼中沒有絲毫畏懼，隻有一種看透了無儘循環的疲憊。
“主神，你以為你給予的是不死，是神權？”他搖了搖頭，聲音冷冽。
“在你的秩序下，縱使擁有永恒的生命、無上的權能，最終也不過是活成你規則下的一個完美符號，一個……更高級的、戴著麵具的汙穢罷了。”
他緩緩抬起手，不是對抗，而是指向那無儘虛空，仿佛在指向構成主神存在的根基。
“你所許諾的一切，都建立在你的規則之上，接受它，就意味著永遠承認你的規則高於一切，意味著我終將失去定義‘我是誰’的權力。”
“所以，”謝無道的語氣斬釘截鐵，“我拒絕的不是永生，不是權力，我拒絕的是……你定義下的存在。”
“在你權力的壓迫之下，縱得永恒，終不得自由。”
“那這不死，於我而言，便是最漫長的死刑。”
他寧願要危機四伏、但由自己定義的真實自由，也不要絕對安全、卻由他人定義的永恒囚禁。
主神身影模糊了一瞬，下一刹那，已直接出現在謝無道麵前，距離近在咫尺。
“拒絕？”
“你以為自由是你指尖流沙，握不住，卻至少曾擁有？”
“謬誤！”
“你的存在，你的思考，你的勇氣……你呼吸著我製定的法則，掙紮於我允許的縫隙，卻妄談定義？”
主神的麵容沒有任何變化，但謝無道能感覺到一種近乎慈悲的殘酷。
“你珍視的自由，我會讓你親眼見證它如何變得一文不值。”
“你所愛的，將因你的自由選擇而迎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