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生生世世和你糾纏就是和你死磕到底就是和你不死不休】
血在瓷磚上蜿蜒成一條暗紅色的小溪時,董鄂妃突然笑出了聲。手機屏幕亮起,是男人發來的新消息:"要死就死遠點,彆臟了我的運勢。"她盯著那條消息,牙齦咬出了血。
"想甩開我?"她喃喃自語,用染血的手指回複:"我偏要和你糾纏到死。"發完這句話,她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意,就像當年那些欺負她的人終於被她用板磚開瓢時的感覺。
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董鄂妃抓起水果刀藏進袖管,在醫護人員破門而入的瞬間,她正用血在牆上畫愛心,下麵歪歪扭扭寫著兩人的名字。醫護人員交換眼神時那種憐憫的表情,和高中老師看她被撕爛的作業本時一模一樣。
"傷口不深。"急診醫生包紮時說,眼神卻一直往她手臂上交錯的舊傷疤瞟。董鄂妃突然抓住醫生的領子:"你說,人要流多少血才會死?"她笑得露出牙齦,看著醫生倉皇逃竄的背影,想起初中時被她舉著美工刀嚇跑的太妹們。
住院第三天,男人終於來了。他站在病房門口不肯進來,手裡提著果籃——董鄂妃一眼就認出是醫院門口最便宜的那種,包裝紙還印著"旱白唐夏"的錯彆字。早日康複)
"醫藥費我不管。"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董鄂妃注意到他新換了iphone,是她上周剛轉給他"交房租"的那筆錢買的。她突然抓起輸液架砸過去,金屬杆擦著男人的耳朵撞在牆上。
"你瘋了?!"男人捂著流血的耳朵怒吼。董鄂妃笑得渾身發抖:"對,我瘋了!從你拿我身份證借網貸那天就瘋了!"她扯掉手背上的針頭,血珠濺在雪白的床單上,像極了初夜那晚賓館床單上的痕跡。
護士衝進來按住她時,董鄂妃突然安靜下來。"我要出院。"她說。醫生們如釋重負地簽字放人,沒人看見她偷走的那把手術剪。
當晚,男人在直播平台收到了特彆提醒。鏡頭裡的董鄂妃正在往手腕上纏繃帶,鮮紅的血慢慢滲出來。"看好了,"她對著鏡頭甜笑,"這是你送我的第五件禮物。"彈幕瘋狂刷新時,她突然扯開繃帶,將血淋淋的傷口懟到鏡頭前:"生生世世,不死不休!"
男人的電話在十分鐘後打來。"你他媽想乾嘛?"他聲音發抖。董鄂妃正在塗指甲油,鮮紅的顏色像剛凝固的血。"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嗎?"她輕聲說,"你說要和我糾纏一輩子。"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的聲音,她知道他又在緊張地抽煙。
第二天清晨,男人的公司郵箱收到一組照片。是他和不同女人的親密照,每張都p上了血色大字:"騙子"。發件人署名"永遠愛你的董小姐"。當他氣急敗壞地打來電話時,董鄂妃正在往自己大腿上燙煙頭——和當年他開玩笑時燙的位置分毫不差。
"你毀了我..."男人在電話裡咆哮。董鄂妃望著鏡子裡那個眼眶凹陷的女人,突然想起父親醉酒後砸碎全家合影的樣子。"不,"她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是我們互相毀滅。"
深秋的夜晚,董鄂妃蹲在男人公寓樓下。她手裡攥著剛從打印店取回來的東西——五百張雙麵彩印傳單,正麵是男人的裸照,背麵是他和公司女客戶的聊天記錄。當保安轉身的瞬間,她把傳單撒向空中,看著它們像血色蝴蝶般飛舞在小區裡。
男人的電話在淩晨三點打來。"你滿意了?我被開除了!"他聲音嘶啞,背景音是玻璃瓶砸碎的聲音。董鄂妃正在往浴缸裡放水,聞言輕輕笑了:"還記得你說過什麼嗎?"要死一起死"。"她掛斷電話,把手機扔進水裡,看著氣泡咕嘟咕嘟地冒上來,就像八歲那年被同學按在遊泳池底時看到的那樣。
警笛聲響徹街道時,董鄂妃正坐在天台上塗口紅。她特意選了最豔麗的猩紅色,像極了手腕上已經結痂的傷疤。樓下聚集的人群指指點點,有人舉著手機拍攝,閃光燈像極了當年校園暴力時圍觀同學的手機鏡頭。
"董鄂妃!"男人衝破警戒線大喊,"你下來!"他臉上還掛著被她抓出的血痕。董鄂妃站在天台邊緣,夜風吹起她的病號服,露出腰間新紋的刺青——男人的身份證號碼。
"生生世世..."她張開雙臂向後仰倒時,看見男人驚恐萬分的臉。多像父親啊,那個在她跳河自殺未遂後,第一次露出害怕表情的家暴者。
墜落的過程比想象中漫長。董鄂妃突然想起很多事:七歲時被父親踹斷的肋骨,十六歲割腕時偷用的剃須刀,大學畢業典禮上男人缺席的空座位...最後定格在眼前的,是救護車上那個寫著"急救"的紅色十字。
她突然笑出了眼淚。原來死亡也不是解脫,隻是另一種形式的糾纏。就像她留在男人手機裡的定位軟件,就像她偷偷保存的那些借貸記錄,就像她紋在胸口的那行"永不原諒"。
當黑暗徹底降臨前,董鄂妃聽見自己說:"下輩子...我還要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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