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盯著那瓶從售貨機滾出來的礦泉水，瓶身上沾著幾道乾涸的血指印，標簽微微翹起，像是被人反複打開又合上過。
"喝嗎？"陳默歪著頭問，"特調限量版。"
"你是不是覺得我傻？"林夏抱起手臂，"上一秒才看到我的左手在地板上爬，下一秒就讓我喝不明液體？"
陳默聳聳肩："反正你遲早要喝。"
"什麼意思？"
"意思是，"他突然湊近，聲音壓得很低，"你已經喝過了。"
林夏的胃猛地一沉。
自動售貨機的燈光突然熄滅，玻璃後麵黑漆漆的貨道深處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像是有什麼東西撞在了內壁上。接著是第二下，第三下，節奏越來越快——
咚。咚。咚。
林夏往後退了半步，後腰抵住了熱食區的櫃台。陳默卻像沒聽見似的，慢悠悠地擰開那瓶礦泉水的蓋子，仰頭灌了一口。
"味道不錯，"他擦了擦嘴角，"帶點鐵鏽味，後調回甘。"
售貨機的撞擊聲停了。
短暫的寂靜後，整台機器突然劇烈震動起來，金屬外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林夏眼睜睜看著出貨口開始滲出暗紅色的液體，一滴、兩滴……很快在地上彙成一小灘。
"啊，"陳默遺憾地說，"看來它生氣了。"
下一秒，售貨機的玻璃轟然炸裂。
林夏下意識抬手護住臉，卻沒有等到預想中的玻璃碎片。她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看到所有飛濺的碎片都詭異地懸浮在半空中，像被按了暫停鍵。
更恐怖的是，貨道裡擠滿了——
手。
數十隻蒼白浮腫的手掌扒在貨道邊緣，指尖因為用力而發青。它們大小不一，有的戴著戒指，有的指甲塗著剝落的紅色甲油，但手腕處全都延伸著長長的、血肉模糊的肉須。
"歡迎光臨自助餐廳。"陳默做了個誇張的邀請手勢，"今天的特供是——你。"
離得最近的那隻手突然朝林夏的方向猛地伸長，肉須像橡皮筋一樣拉長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她尖叫著往旁邊一閃，那隻手"啪"地拍在她剛才站的位置，五指張開，掌心赫然長著一張嘴。
"救……命……"掌心的嘴蠕動著發出聲音，音色和林夏一模一樣。
其他手也開始騷動，肉須糾纏在一起，像一團惡心的白色蚯蚓。有幾隻已經爬出貨道，用指節撐著地麵，蜘蛛般朝她移動。
林夏轉身就跑，卻撞進一個冰冷的懷抱。陳默不知什麼時候繞到了她身後，雙手輕輕搭在她肩上。
"彆怕，"他在她耳邊說，"它們隻是想回家。"
"回什麼家？！"林夏掙紮著，聲音都變了調。
陳默沒有回答，隻是抬起一隻手，打了個響指。
懸浮在空中的玻璃碎片突然全部調轉方向，尖端正對林夏的肚子。
"你知道嗎？"陳默的聲音溫柔得可怕，"人體70都是水。"
碎片齊齊刺來。
林夏的視野瞬間被血色淹沒。
下章預告：
林夏腹中"肉須"的真實作用
便利店地下室的秘密
為什麼陳默的咖啡杯永遠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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