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玲的攀附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就胎死腹中了,因為,她死了。
和她一起被殺害的,還有孔二。
兩人赤身裸體,被一刀封喉,死在床上。
消息傳到公安局時,霍從野正在給顧若溪削蘋果。
“在哪兒發現的?”霍從野手上動作不停,果皮仍在刀刃下連綿地卷著,露出果肉瑩白的弧度。
“就在,霍局您家那條巷子的巷尾破屋。”秦朝陽的話越說越小聲。
連環殺人案一直破不了,現在居然到公安局長家附近殺人了,這擺明是赤裸裸的挑釁。
“走吧,去看看。”
霍從野把蘋果放下,拉著顧若溪起身,他不放心她一個人,他的心裡有些慌,不是對於破不了案子的慌,而是害怕這是針對自己的小妻子的局。
顧若溪乖乖任他牽著,跟著他一起出現場,就算他不拉她去,她也要跟著去看看。
破屋的門虛掩著,局裡的法醫正彎腰在床邊取樣,看見霍從野帶著顧若溪進來,下意識皺了皺眉,又很快鬆開,他知道霍局的性子,既然帶了人來,便絕不會讓仙子沾到半分汙穢。
“死亡時間在昨晚十點到淩晨兩點之間,”
“致命傷都是頸部,一刀斃命,手法乾淨利落。但白小玲的指甲縫裡有皮膚組織,頸部被有掐痕,孔二的後頸有齒痕,身上有劃痕,應該是死前發生過激烈衝突。”
霍從野的目光掃過床頭櫃,那裡有個半開的首飾盒,裡麵躺著枚廉價的珍珠彆針——樣式和顧若溪領口那枚有幾分像,隻是鍍層已經剝落。
他忽然想起白小玲昨天看顧若溪時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針。
“你的意思是,這兩個人死前打過一架,後來才被人一刀斃命?”霍從野沉吟,眉頭微蹙。
“是的,從孔二身上的傷和白小玲指甲的皮膚組織和血痕,可以得出這個結論。”法醫回答道。
霍從野:“白小玲有被侵犯嗎?”
“她的體內有斑jing,應該是和孔二發生了關係,但是有沒有被二次侵犯,現場看不出來。”
法醫直起身,聲音壓低,“但是,割喉的手法,不像前幾起案件。”
“噢?”霍從野挑眉看他。
“前四名死者,雖然也是一刀割喉,但是,從傷口方向看,凶手是左手拿刀,而這兩個,是右手拿刀。”法醫低聲道。
“先把屍體運回去,這個結果,先彆聲張。”霍從野交代著。
顧若溪眼神在屋子裡掃射,被桌上一盒綠豆糕吸引。
她扯了扯霍從野的手臂,示意他看過去。
霍從野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盒綠豆糕擺在積了灰的桌角,精致的包裝未拆開,與破舊的環境格格不入。
“這包裝……”
霍從野的目光頓了頓,那燙金的“福”字紋樣他認得,是百貨大樓新進的貨,一盒要抵尋常人家三天的菜錢,白小玲平日裡隻有幾毛錢的菜錢,斷不會舍得買這個。
如果是孔二買的,那不應該放在積灰的桌上。
而顧若溪,看到那個綠豆糕,心裡隱隱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