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沒給孩子取名字呢!”
顧若溪在他坐起身,被子滑落肩頭也沒在意。
難怪今天好像還有事情沒完成,這誰也沒提醒啊。
霍從野也愣了一下,指尖下意識地頓在半空,確實是把這茬忘了。
今天被那夥人的事攪得心神不寧,從醫院到家裡,滿腦子都是追查線索和護著妻兒,竟把給孩子取名這樁最要緊的事拋到了腦後。
“是我疏忽了。”
他把人完全摟進懷裡,用自己的炙熱的體溫烘著她。
“小名就叫牛牛吧,大名,大名讓太爺爺起。”
顧若溪很隨意地就把自家好大兒的的人生大事決定好了。
“牛牛?”
霍從野重複了一遍,低頭看她被自己摟在懷裡,臉頰貼在他胸口,呼吸輕輕拂過衣襟,倒覺得這名字憨得可愛。
“像頭小牛犢似的,結實,好養活。”
他抬手替她把滑落的被子拉上來,蓋住肩頭,指尖蹭過她溫熱的耳垂。
“行,聽乖乖的。大名讓爺爺起,他這幾天總捧著詞典翻,早就等著這一刻了。”
顧若溪被他摟得暖和,又懶洋洋地往他懷裡縮了縮。
霍從野的下巴抵在她發頂,聞著那股熟悉的馨香,白天積攢的戾氣不知不覺散了大半。
“乖乖睡吧,”
他拍了拍她的背,聲音低啞,“等我老公送完孩子就回來。”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爺爺奶奶那邊的堂屋裡就亮了燈。
霍爺爺揣著那本厚厚的詞典,坐在太師椅上翻得沙沙響,老花鏡滑到鼻尖也顧不上推。
霍父坐在一旁,看著父親時不時在紙上圈點,嘴角噙著笑。
這老爺子,昨天還為案子愁得睡不著,今早一提給重孫起大名,精神頭立馬足了。
霍從野抱著裹得嚴實的牛牛,霍母跟在旁邊,剛進堂屋就被霍爺爺招手叫到跟前。
霍老爺子放下族譜,戴上老花鏡湊近看孩子,見小家夥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看他,頓時眉開眼笑。
伸手輕輕碰了碰孩子的小手,“牛牛,醒得正是時候,太爺爺給你起大名來了。”
昨晚上送牛牛過來的時候,霍從野順便說了顧若溪給孩子取的小名。
霍老爺子從桌上拿起那張寫滿字的紙,指著其中一個名字。
“我琢磨了半夜,叫‘承硯’怎麼樣?‘硯’是文房四寶,盼他以後知書達理,更取‘硯田無稅’的意頭,日子安穩,不用像咱們這輩人似的,總為生存奔波。”
霍從野念了兩遍“霍承硯”,字字沉穩,帶著股踏實的勁兒。
“等若若起床,我問問她,她同意了,咱們就叫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