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大興機場並不熱鬨。
大多數的櫃台與門店都空無一人,隻有些許地方留下了部分值班人員。
各個通道也大多拉起警戒線,隻留下那麼一兩條開放。
這是正常的。
淩晨時趕飛機的人必然會少很多,機場的大部分工作人員也需要回家休息。
所以,各方麵都減少人力物力的投入,隻維持基本的需求,其實是最為常見的決策。
本來這趟cz3260落地之後,航班上的人流會讓機場的部分區域短時間內變得相對熱鬨一些起來。
隻不過陳白榆因為落在最後一個下飛機,並且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所以並沒有跟上下飛機的大部隊一起前進,留給他的便是淩晨機場的常態——空曠與寧靜。
空曠的廊橋像一條被遺忘的時光隧道,他的腳步聲在寂靜中回蕩,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世界的邊緣。
一邊走著。
並不在意周圍寧靜的陳白榆一邊打開了手機的信號。
登機之前習慣性的打開了飛行模式。
飛機落地之後又因為沉浸在係統真實的喜悅中沒有急著去看手機。
此刻,他倒是想起來了這件事。
飛行模式關閉的瞬間,仿佛打開了某種封印。
信號恢複的一刻,一連串的震動和提示音驟然炸開,像一群被關押太久的鳥,爭先恐後地撲棱著翅膀衝出來。
微信、短信、各大app推送信息的紅色數字瘋狂疊加,屏幕上的通知欄幾乎被擠爆,一條接一條地向下滾動,仿佛永遠翻不到儘頭。
“叮——”
“嗡嗡——”
“叮咚——”
不同的提示音此起彼伏,在空曠的廊橋裡甚至激起微弱的回聲。
陳白榆對此習以為常。
這裡麵大多數都是沒有意義的app推送信息。
隨意瞥一眼便全部劃掉。
唯一有用的消息,就是老媽發過來的幾條微信消息,大致是在詢問他目前的行程如何。
陳白榆發送了一個定位,又發了幾條信息報平安。
不過對麵大抵是睡了。
並沒有回應他。
陳白榆沒再多管,將手機塞進褲兜裡後,便稍微提了提速。
離開登機廊橋之後便是航站樓。
航站樓裡相比其他時候安靜了許多。
登機口附近二十四小時運轉的電子屏在頭頂投下藍盈盈的光,寥寥無幾的航班信息時不時的刷新,那些陌生的城市名字此刻顯得格外遙遠。
此刻,隻有寥寥幾人在登機口附近等待著自己的航班。
陳白榆沒有多看這些人,而是踏上履帶形式的自動步道趕路。
玻璃幕牆外偶爾有地勤車輛無聲滑過,車燈在霧蒙蒙的跑道上劃出轉瞬即逝的光痕。
換做平常,陳白榆現在肯定是急著去拿行李,然後急著去尋找可靠便宜的交通方式去往自己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