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腎上腺素起來,很多人便也顧不上冷靜思考了。
小混子雖然被一巴掌打得身心通透,骨子裡都好像酥了一遍,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認清了差距。
或者應該說。
他的潛意識裡還是覺得這隻是打架鬥毆,還是覺得在法治之下對麵隻是打一巴掌而不敢真的亂來,還是覺得對麵也是個隻要被他反抗打到就絕對會受傷的肉體凡胎之人。
人類就是這樣。
在弱肉強食這條法則上的認知,有的時候還不如沒有智慧的動物。
總之。
無數的理由在這一刻給了他信心。
幾乎在身體剛緩過勁來的下一刻,小混子就毫不猶豫的起身試圖還手。
他撐著地板猛地起身,左手攥著個地上散落的空啤酒瓶,自以為出其不意的卯足了勁往陳白榆臉上砸。
很多年前在街道上也經常收保護費揍人,最後作為小蝦米還躲過了掃黑除惡風波的他。
不僅沒有任何悔悟。
反而露出得逞的笑容。
因為他的經驗告訴他,這一酒瓶子壓下去,再猛的壯漢都得當場宕機。
這就是人類的局限性!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麵對的家夥已經逐漸超脫了人類的界限。
他的那副架勢像是想把剛才挨的巴掌全都給還回去,可動作在陳白榆眼裡慢得像放慢鏡頭。
陳白榆甚至沒側身,隻抬右手輕輕一擋,就精準攥住了小混子的手腕,讓其根本砸不下來。
小混子當場瞪大眼睛。
來不及說些什麼,陳白榆就已經指尖微微用力,讓他瞬間疼得“嗷”叫出聲,啤酒瓶“哐當”掉在地上。
還沒等他抽回手。
陳白榆左腿又已經伸到他小腿前輕輕一踢。
“哢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咚!”
第一聲,是小混子小腿被直接踢斷的脆響。第二聲,是小混子隨即發出慘絕人寰的慘叫聲。
至於最後一聲悶響,則是劇痛無比的小混子像個破麻袋似的,臉朝下重重摔在狼狗屍體旁邊時的聲音。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
陳白榆除了伸出腳踢了一下以外,連腳步都沒挪動哪怕一下,輕鬆得像是撣掉衣服上的灰。
小混子在當初街頭格鬥中得到的經驗,此刻麵對他完全發揮不出來。
在他眼裡。
隻需要纏住一個人,不要命的往死裡打,就足夠解決大多數的街頭格鬥了。畢竟現實不是電影,大多數的打架其實隻要夠狠就行了。
但是現在,他這點經驗完全無用。
因為他根本都碰不到對麵。
就如同老叟戲頑童一般。
隻不過比那更誇張,因為老叟不一定會真的打,可他下手卻沒半分留情。
小混子摔下去時,鼻子直接磕在狗屍體的爪子上,瞬間就流出鼻血。
陳白榆隨手一腳把狼狗的屍體踢的飛起來,從被小混子壓在身下變成了砸在小混子的身上。
讓小混子又被撞的悶哼一聲。
可他卻不敢多說什麼。
哪怕腿被踢斷了的疼痛如同鑽心一般不斷折磨著他,可他在第一聲慘叫之後卻也不敢有絲毫的慘叫聲。
因為此刻還未完全冰冷卻已經開始有些僵硬的屍體壓得他動彈不得,棕黑色的毛發蹭在他脖子上。
隨著觸摸到這冰冷的屍體,他立馬意識到自己可能不隻會被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