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上支架,還精力旺盛!”許鴞崽咬著後槽牙,手掐著顧聖恩肩胛骨凹陷處,“退!立刻!馬上!”
顧聖恩像隻無尾熊般纏得更緊,硬挺短發在他肚臍周圍來回磨蹭。男人笑聲悶在許鴞崽肚子裡,震得他五臟六腑發麻。
“老子就算變成太監,“顧聖恩抬頭,眼睛閃爍,舔舔牙齒,“也要爬過來和你睡!"
許鴞崽揪住對方腦袋頂上那撮亮的毛:“回屋去!立刻!"
“不回!”顧聖恩雙手捏著許鴞崽肚臍兩邊的肉,像是拿著喇叭一樣,衝著他的肚臍眼小聲喊,“老公,我來了!”他嘴唇伸進許鴞崽肚臍眼,像是要鑽進這剩餘的臍帶,和他生命始源鏈接。
男人舌頭上下左右刮擦著他的肚臍,唇齒咬著凹陷薄皮,腦袋狂點頭,手撓他癢癢肉,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鼻音:“麥香雞,麥香雞,麥香雞。香死了!讓我鑽進去,再吃一口!”
“咯~哈哈哈~~咯咯~~~”許鴞崽弓起腰,手指插進他後腦勺的短發裡,想拽又沒舍得用力,最後隻能笑罵道,“小狗,彆咬我肚子!”
顧聖恩突然抬眸,雙手和他十指相扣,求情道,“寶貝,中醫有一個偏方可治我病。你能喂我嗎?”
“合法,”許鴞崽微微蹙眉,“我給你買。”
顧聖恩對他招招手。
許鴞崽低頭。
顧聖恩在他耳邊輕聲說:“.......”
許鴞崽抿抿嘴,一本正經的分析道:“我大學上過中醫選修課,《本草綱目》記載其主治虛熱咳嗽,民間相傳也可以治療腎虛、陽早x,但你屬於物理因素導致的。不對症。”
“我想要你的。”顧聖恩含情脈脈說。
許鴞崽捏捏眉頭,就知道伺候到位了,這個爺肯定大腦爆炸得寸進尺:“我二十九了,不是童子。藥引保質期早過了。”他掐住顧聖恩的後頸,俯身耳語,“我明天給你做好吃的,食療啊,乖,我抱著你,你不許亂動,我就讓你在這睡。”
“我不亂動。”
“乖乖,睡吧。我在你身邊。”
...
回到新家一周,許鴞崽每天變著花樣給他做營養餐。每天晚上,許鴞崽崽廚房忙活,顧嶺集團的人都會趁這個空,來這和顧聖恩作報告。
許鴞崽切菜的時候,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今天是東南亞旅遊合作項目投標,明天是洛杉磯度假區山火損失評估,後天是遊客受傷官司,大後天是新聞媒體風向傾斜輿論危機、遊客受傷賠償、度假村考評...
許鴞崽聽著就頭大,顧聖恩就坐在沙發上悠哉的批閱文件,冷冷的對著下屬擺出又冷又臭的臉。
每當這個時候,許鴞崽扒頭偷偷看顧聖恩,這個男人又似乎和八年前一模一樣,冷漠、暴躁、苛刻、不留情麵。好像和每晚在他懷裡求他的男人完全不是一個人。
許鴞崽趕緊搖搖頭,專注的切冬瓜。
冬瓜切成一片一片,切了37片。
許鴞崽突然意識到,也許顧聖恩給他看的人格片段,是獨屬於他一個人的。也許,那37片冬瓜看到人隻是此刻樣子,就像他許鴞崽一開始見到顧聖恩一樣。
都是冬瓜,冬瓜燉排骨是冬瓜,冬瓜包餃子是冬瓜,冬瓜做月餅也是冬瓜。人有好多層麵,越深入,看的越全。
他還想再讀讀,再看看,或者和他一起創造下一個維度。
外麵彙報的聲音沒了,許鴞崽聽見客廳傳來一陣可疑的"哢噠哢噠"聲。
他向外扒頭,看到公司的人走了,顧聖恩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從茶幾櫃裡掏出一個快遞盒。
下一秒,男人膝蓋上攤著一團毛線,兩根織針在他手裡像打架似的互相較勁。
"你在乾什麼?"許鴞崽好奇的眯起眼,走出來打量。
顧聖恩頭也不抬,神情專注得像在拆炸彈:"織圍巾。"
許鴞崽抱住雙臂,調侃道:“顧總開始養老生活了?沒見過你之前織過啊。”
“我現在行動不便,沒法和你出去約會。”顧聖恩非常堅定的說,“快到秋天了,我想給你織一條。你喜歡這個顏色嗎?”
許鴞崽沒經大腦直接說了:“喜歡。”
顧聖恩手速更快了,手舞足蹈,越來越帶勁:"不行!這是驚喜!你彆看了!"
許鴞崽立刻捂住眼睛道:"我們今晚出去吃。"
"為什麼?"
許鴞崽說:"我推著你出門轉轉,到家一周了,你都沒出門。”
顧聖恩低聲道:“我出門,周圍鄰居就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許鴞崽問。
“知道你有個身殘誌堅的大哥。”
“你不出門,一天天這麼多西裝革履的人來房子,彆人也知道屋裡有個神秘大哥。”許鴞崽聳聳肩,“我帶你吃飯,然後河邊溜達溜達,你彆悶在屋子長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