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門打開。
差點閃瞎了顧聖恩剛出院的脆弱眼睛。
他目光掃過客廳紅木地板、液晶電視,棕色真皮沙發,最後停在臥室敞開的門裡。
一張寬大、低矮的雙人床,淡藍色床單鋪得一絲不苟,床頭櫃上的香薰加濕器無聲地氤氳薄霧。
"這……"顧聖恩呼吸微微發顫,"鳥槍換炮?"
"嗯。"許鴞崽站在他身後,手指輕輕搭在他肩膀上,"之前那個房子離醫院太遠,不方便複查。"
顧聖恩坐在輪椅上,仰頭看他:"禦府那套呢?"
"九層,電梯不方便。"許鴞崽推著他向前,手指著客廳外的一片綠色生機,"這有個小院子。你可以曬曬太陽。"
“寶貝…”顧聖恩喉頭發緊,那點“斷鳥”滋生的悲憤和委屈,瞬間被一種巨大的、暖烘烘的酸脹感取代,“你把娶我的老婆本都花光了?”
許鴞崽沒接他這茬,彎腰,動作極其自然又小心地避開他腰間的支架,一手托住他的胳膊,一手托住他後背:“扶穩。坐沙發。”
顧聖恩像個大型人偶,被許鴞崽穩穩地轉移到沙發上。他陷進柔軟靠背,舒服地喟歎一聲。
許鴞崽給他背後又墊了一個靠枕,打開空調:“26度怎麼樣?”
“好。”
許鴞崽淡淡道:“餓不餓?”
“餓!”顧聖恩立刻回答。
"等著。"許鴞崽轉身去了廚房。
晚上八點,顧聖恩吃飽喝足,懶洋洋地癱在沙發上看球賽,嘴裡還嚼著寶貝給他準備的水果撈。
"神仙待遇啊……"他眯著眼睛感歎,“天堂不假。”
許鴞崽端著一盆溫水走進來,挽起袖子,試了試水溫,低聲道:"你現在不能洗澡,我給你擦擦。"
顧聖恩眼睛一亮:"好啊。"他迫不及待地去解衣扣。
"我來。"許鴞崽按住他的手。
衣扣一顆顆解開,繃帶纏繞的上身逐漸暴露出來。
"抬手。"許鴞崽低聲說,幫他脫掉上衣。
溫熱毛巾貼上後背,顧聖恩瑟縮一下。
"疼?"許鴞崽立刻停下。
"不是..."顧聖恩聲音微啞,"就是...有點涼。"
許鴞崽重新浸濕毛巾,擰到半乾,這一次,他動作更輕柔。毛巾沿著顧聖恩的肩胛骨下滑,避開傷口,順著脊椎的曲線緩緩移動。
顧聖恩閉上眼睛,感受著許鴞崽指尖偶爾擦過皮膚的觸感,喉結不自覺地滾動。毛巾來到腰際,他屏住了呼吸。
"轉身。"
顧聖恩慢慢轉過來。
許鴞崽半跪在沙發上,額前碎發微微卷曲,眼底映著暖黃的燈光:"腿。"
顧聖恩配合地抬起右腿,許鴞崽手掌托住他的小腿肚,另一隻手用毛巾從腳踝開始,一寸寸往上擦拭。擦到膝蓋內側時,顧聖恩猛地倒吸一口氣。
"弄疼你了?"許鴞崽立刻停下。
"沒...就是..."顧聖恩耳根發燙,"那裡...敏感。"
許鴞崽放輕力道:"好了。"他站起身,將毛巾扔進水盆,"我去換水,給你擦臉。"
顧聖恩瞧著許鴞崽轉身,牛仔褲下飽滿的臀線,隨著走路,微微顫動。
他咽了一口口水,心想真沒白死啊,這就是天堂,老子就是玉皇大帝!俗話說的好,早死早超生!誠不欺我!等我能飛了,我要騰雲駕霧,大鬨天宮...
"想什麼?"許鴞崽不知何時走過來,擰乾新毛巾。
"在想...要是沒有你,我該怎麼辦。"顧聖恩壓不住嘴角,"老公就是世界上最愛我的人。"
許鴞崽手停在半空,然後將溫熱毛巾輕輕敷在顧聖恩臉上:"壞笑什麼?"
顧聖恩伸出舌尖,飛快地舔一下許鴞崽指尖:“寶貝,我嘴巴還沒壞。”
"顧聖恩。"許鴞崽嚴肅警告,"虞主任說的"思想活動",包括這個。"
許鴞崽摘下手表,擱在茶幾上。又從茶幾櫃子裡拿出一盒醫用橡膠手套,取出一雙,利落戴上。
顧聖恩應激反應起來,汗毛倒豎,支著胳膊往後挪:“寶貝,你又要搞死我?不會一天一次吧?”
"躲什麼?”許鴞崽一把扶著他的背向前湊,“現在知道害怕了?"
"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