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灘音樂節在夜幕下正式開啟。顧聖恩和許鴞崽從遊輪上下來,並肩走在人群湧動的沙灘上。
顧聖恩說:“去看看。”
音響陣的許鴞崽耳鳴聲越來越大,他搖頭,一個人朝著音樂節舞台相反的方向走。
顧聖恩默默的走在他旁邊,平靜的說:“你去哪?”
“我想靜靜。”許鴞崽板著臉,低頭看自己的腳印,胸口發悶,“你以後吃飯不用帶我,我跟他們又不熟,尷尬。”
顧聖恩一哽,他盯著男孩鼓起來的腮,問:“你尷尬什麼?”
許鴞崽彆彆扭扭的嘟囔半天,才大聲說:“我臉掉一層皮!所有人都盯著我看,好像我是瀕危物種。”
顧聖恩冷語道:“雞算什麼瀕危物種。”
許鴞崽猛抬頭:“你讓我扮演你愛人,能不能彆三天兩頭說我是雞!”
顧聖恩道:“鴨也不是瀕危動物。”
許鴞崽瞪著男人,道:“鴞是!”
顧聖恩手捏捏男孩臉頰,道:“他們盯鴞,正常。”
許鴞崽拍掉男人的手,小聲道:“顧聖恩,你就知道捉弄我。你現在是想讓彆人看我笑話,讓我難堪?”
顧聖恩瞧著遠處的夜幕,冷冷的道:“你要賣,就大大方方的,你想和我搞地下情,不可能。顧客就是上帝。”
音樂節的外文歌噪音很大,許鴞崽耳鳴又加重了:“沒錯,你姓顧,又是我的客。我就活該受委屈。”
“你受什麼委屈了?沒我你能救你哥?你上下兩張嘴,老子虧待你哪個了?”顧聖恩一臉正氣。
許鴞崽突然被倒打一耙,他頂著天外飛鍋,咬咬嘴唇,道:“你試試每天被捅什麼感覺。”
顧聖恩難得臉上出現不解的表情:“沒試過。”
許鴞崽想到揚眉吐氣的辦法,道:“下次我要做1。”
顧聖恩冷笑一聲:“就你那玩意,配嗎。”
“你少瞧不起人,我怎麼就不行,我不行是你他媽的技術問題。你就顧你自己爽,根本不管我死活。”許鴞崽聲音越來越大,臉皮日益增厚。
旁邊兩個穿唐裝的女生交頭接耳:“真gay啊,這麼刺激,三次元真gay!”
許鴞崽彆過頭假裝看向遠處的海平麵。
兩人有些尷尬的靜默的走著,手臂偶爾碰到一起。
夜色漸深,音樂節音響聲音在一聲“吱—”後歸於平靜。
沙灘上一個個小帳篷支楞起來,樂迷們撿起一堆乾樹枝堆在一起,點燃篝火。
許鴞崽和顧聖恩坐在一簇火堆邊,火苗漸漸躥高,映照在他們的臉上。
“你剛才說的技術差什麼意思?”顧聖恩忍了半天,質問道,“你和彆人試過?”
許鴞崽後背發緊,男人眼神要殺人,他立刻辯解道:“沒有彆人,你可彆給我加罪名!我為了給你服務,我有認真學習亞洲、美洲、非洲小電影。你和電影上的人比,技術較差。但是你也彆灰心,電影是表演,有一定藝術成分在。”
顧聖恩胸口劇烈地起伏,他拾起地上的貝殼朝大海扔。
“許鴞崽!”一個清脆的女聲從許鴞崽身後傳來。
“蘇...菏?”許鴞崽轉頭看到蘇菏,她穿一身加州牛仔裝,漂亮的頭發編著三十多個小麻花辮。
蘇荷臉一臉驚喜,臉色微微發紅:“這麼巧?”
許鴞崽餘光瞥瞥身後的顧聖恩,他還在埋頭拾起貝殼打水漂,好像沒聽見蘇荷的聲音。
他用身體擋住蘇菏,儘量不讓顧聖恩看到,有些心虛道:“我...我來開會。你呢?”
“音樂節。”蘇荷笑著要去拉許鴞崽的手,下一秒頓住又收回去,“你胖了,臉上有肉了。”
“是。”許鴞崽心想跟著顧聖恩,不吃肉都扛不住鬥雞。
蘇荷問:“最近忙什麼呢?”
“許鴞崽。”顧聖恩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