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顧聖恩站在遊艇甲板上,從早上七點等到十點。
周劍挑了挑眉,調侃道:“喲,顧總,這是怎麼了?冰山融化了?還是說……你真的喜歡上這個小情人了?”
歐陽川也笑著附和:“不對勁啊,你這快站成望夫石。你不對勁。”
“就他,配嗎。”顧聖恩目光冷淡地掃他們一眼,“玩玩而已。”
周劍絲毫不肯罷休,笑道:“再這麼玩下去,我們就得改口稱呼他為嫂子哥?”
“話太多。”
就在這時,許鴞崽打著哈欠跑上遊艇。
“你來遲了!”顧聖恩嗬斥道。
許鴞崽揉揉雞窩頭,嘟囔道:“你說不寫完就不準我出門。這麼凶乾嘛...”
他把手中的三張紙掖進男人手裡,腦海裡全是昨天晚上寫了十五遍草稿的畫麵。
前十五遍草稿,每次給這個皇帝念都不通過,最後一遍草稿才過關。顧聖恩堅持要他寫那些言過其實,顛倒黑白的話,許鴞崽困的睜不開眼的時刻,還真以為自己被傳銷組織洗腦了。
顧聖恩瞥一眼謄抄的草書,道:“這什麼字?”
“這是渣男的渣字。”許鴞崽解釋道。
“這個呢?”顧聖恩蹙眉,指著一款黑乎乎的字體問。
許鴞崽說:“這是愛人的愛字。”
“讓你正楷謄抄,怎麼又是狗啃字體!”顧聖恩訓斥道。
“顧少爺,我困的都睜不開眼了,這已經寫的不錯了。”許鴞崽嘟嘟囔囔道,“我又不是秘書,彆對我要求這麼高。”
“一會兒收拾你!”顧聖恩眼刀刀他,迅速將紙塞進防水包裡。
他從防水包裡掏出潛水鏡、呼吸管、腳蹼、救生衣,一股腦兒地扔給許鴞崽。
許鴞崽接住裝備,一臉茫然地問:“這都是乾什麼用的?”
顧聖恩道:“浮潛裝備。戴上!”
許鴞崽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類玩意兒,眨巴著眼睛:“怎麼戴?”
顧聖恩把呼吸管懟在男孩嘴邊,命令道:“咬住呼吸管咬槽。用嘴呼吸。"
遊輪出海,陽光墜落在水麵上,碎裂成出無數銀色的光斑。
顧聖恩站在甲板邊緣,動作嫻熟地戴上潛水鏡,調整好呼吸管。
許鴞崽蹙眉道:“你的腿傷剛好沒多久,要不還是穿上把救生衣穿。”
“不用。”
許鴞崽堅持道:“你就穿上吧。”
“風量,洋流都沒問題。”顧聖恩上下打量男孩道,“你掉進水裡兩次,你穿。”
許鴞崽聳聳肩說:“我肯定穿,我沒玩過。保命要緊。”他低下頭來,湊到顧聖恩耳畔,“你彆總是想著耍帥,安全第一。乖乖,穿上救生衣。”
顧聖恩縱身一躍,潛入水中。
許鴞崽搖了搖頭,穿上救生衣。他跳入水中瞬間呼吸管進水。
“咳咳咳...”
許鴞崽被嗆出眼淚。
顧聖恩刹那間抓住男孩後頸,托舉他腹部,讓許鴞崽的頭抬到水麵之上。
許鴞崽吐出滿嘴苦澀的海水,胳膊摟住顧聖恩的脖子,像是抱著大海裡唯一的浮木。
顧聖恩將許鴞崽的呼吸管塞進嘴裡用力一吹,水從管的上段噴出。
許鴞崽喘著粗氣,道:“顧聖恩,這裡水好深,下麵像是斷崖,好多魚...我不太適應...”
顧聖恩安撫道:“斷崖處珊瑚和魚群豐富。這裡是我的度假村最好的浮潛位置。”
“顧聖恩...我想回船上...”
顧聖恩明令道:“呼吸管咬緊,用嘴呼吸,不要用鼻子。你說要陪我玩,現在就是兌現諾言的時刻。"
許鴞崽苦笑懇求道:“我們玩點陸地項目,可以嗎?鳥類一般不會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