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揮舞警棍,保鏢們攥緊電擊棒,裡三層外三層,把莊園一角圍堵的嚴嚴實實。
"顧先生,冷靜!放下人質!"高個警察拿起大喇叭,隔著十五米對著顧聖恩喊。
韓冬青醫生瞧著飛機上的救命恩人心頭一緊,他擠開旁邊兩個男住院醫師和三個保鏢,走到最前排,對舉槍的警察道:“同誌!我是顧聖恩的主治醫師,我有辦法,彆開槍,千萬彆傷到人質!”
高個警察撇撇嘴,看了一眼對方白大褂上的名牌,譏諷道:“韓醫生,你們活怎麼乾的?精神病都能逃出來?!”
韓冬青臉上有點掛不住,客氣道:“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你讓我先試試。”
他舉起鎮定劑,喊道:“顧先生,打一針...就一針你就能冷靜下來...您沒有監護人簽字,不能出院。”
楚恒遠溫柔勸道:"哥!彆再傷害他!千萬彆犯糊塗!”
顧聖恩充耳不聞,白底藍條紋的病號服在風中獵獵作響,他猛地單手扛起許鴞崽。
“放我下來!你這個瘋子!神經病!“許鴞崽的拳頭雨點般砸在顧聖恩背上,卻像打在鋼板上一樣毫無效果。
“抓緊了,寶貝。”
下一秒,他驟然加速,朝著黑壓壓的人群衝去——警察的警棍、保鏢的電擊棒、醫生高舉的鎮定劑,全都在逼近。
空氣瞬間凝固,所有人的動作都成了慢鏡頭。
針管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顧聖恩猛地刹住腳步,身體如獵豹般扭轉。
“嗖——噗!”針尖精準地錯位紮在一個保鏢屁股上。
“嗷——!”保鏢捂著屁股跳了起來,場麵瞬間炸開。
混亂中,顧聖恩再次轉身,朝著高牆衝刺。
許鴞崽視野劇烈搖晃,耳邊風聲呼嘯。
牆壁越來越近。
這瘋子要撞牆自殺還捎上我?!
許鴞崽尖叫還沒出口,顧聖恩已經縱身一躍。
“呼啦——!”
"瘋子!放我——"話音未落,他整個人被拋向空中,失重感驟然襲來。
視野驟然開闊——藍天、圍牆、遠處驚慌的人群,全都顛倒旋轉。
心臟要撞破胸腔。
“擦——!”
許鴞崽在空中徒勞地揮舞四肢,眼看就要臉著地摔進泥裡。
“砰——!”一雙鐵臂穩穩接住了他。
許鴞崽鼻腔瞬間充斥著男人身上冷冽的冷杉氣息,他像隻炸毛的貓,手腳並用推開男人,踉蹌落地,扭頭就往小路跑。
小路兩側燒焦的樹乾如扭曲的鬼影,黑色的枝椏刺向天空。
大風吹過,黑色灰燼簌簌抖落,像一場肮臟的雪,落在許鴞崽汗濕的皮膚上。
他赤足狂奔,腳底被焦炭染得漆黑,似乎火場殘留的餘溫透過腳心,灼燒進心口。
“寶貝......”沙啞的呼喚混著腳步聲如影隨形。
許鴞崽回頭看見顧聖恩就在十米外,他病號服領口敞開著,汗水浸透胸膛,肌肉線條隨著奔跑起起伏伏。
“啊啊啊啊啊!”許鴞崽恨不得長出八條腿。
“寶貝......”
“你彆跟著我!!!”許鴞崽回頭,男人加快步速,兩條長腿邁開一步子比他三步還大。
“寶貝,我會一直跟著你的!”
“退!退!退!”許鴞崽聽著聲音越近,腳心發麻。
“寶貝,你為什麼要跑?你是我的,你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