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身體好得很,"顧聖恩抹了把臉,眼神逐漸清明。
"我要找律師。立刻!馬上!"他的聲音走廊裡回蕩,引得幾個路過的護士側目而視。
"律師?"韓冬青微微蹙眉,病曆夾在胸前收緊,"按照治療計劃,今天應該是心理評估——"
"去他媽的治療計劃!我就算是個精神病,按照法律也依然有人權!我要見邢明,邢明律師!"
...
邢明推開病房門,顧聖恩正對著窗戶發呆,懷裡抱著那隻不會發聲的小黃鳥。
"顧少爺,"邢明將公文包放在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節哀。"
顧聖恩沒有轉身,問:"你相信他是自然死亡?"
邢明歎了口氣,拉開椅子坐下:"警方已經排除了他殺可能。聽我律師朋友說,楚恒遠昨天倒是見了老爺子最後一麵。"
顧聖恩突然轉身:“楚恒遠昨天見了顧鬆?”
“是。”
顧聖恩咬牙道:“我要實名舉報我顧鬆和楚恒遠違法犯罪活動。”
病房陷入短暫的沉默。
窗外的樹影在微風中搖曳,在兩人之間投下斑駁的光影。
邢明清清嗓子,道:"顧少爺,現在是法治社會。顧嶺集團是蘇浙地區的標杆企業,每年納稅——"
"法治社會?"顧聖恩舉起三根銀色頭發,"檢測它,這是楚恒遠的頭發。看看裡麵的有毒成分。"
邢明猶豫地接過頭發,對著光線仔細觀察。會客室的空調發出輕微的嗡鳴,邢明感到一陣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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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真的..."邢明斟酌著詞句,"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整個顧嶺集團會被調查,非法資產充公,企業可能倒閉,而你——"
"而我這個"精神病"有可能會被送進真正的監獄。"顧聖恩平靜地接話,"我知道。我本來就不該在這,我又不是真瘋了。"
邢明深深地看著眼前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富二代。顧聖恩的眼下有著濃重的青黑,嘴角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平靜。
"為什麼?"邢明忍不住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顧聖恩沒有立即回答。他低頭擺弄著手中的小黃鳥,機械鳥喙開合間發出"哢嗒"的輕響。
"許鴞崽在楚恒遠身邊,"顧聖恩終於開口,"會死。"
窗外的雲層漸漸聚攏,遮住了原本明媚的陽光。會客室突然暗了下來。
邢明搖頭苦笑:"我倒是小時候認識他。他從小就古怪,但也不至於...你是不是又出現幻覺了?醫生說過——"
"不是幻覺!"顧聖恩猛地站起,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楚恒遠不是普通的"怪人"!我去過他家...那些瓶子...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東西!"
顧聖恩的嗓門很大,門外傳來護士緊張的詢問聲,邢明示意她們稍安勿躁。
顧聖恩走回窗邊,額頭抵在冰涼的玻璃上。
邢明笑著說:"也許隻是小孩子的好奇心而已。"
"昨天晚上我做了噩夢,"顧聖恩仿佛沒聽見邢明的話,"夢見許鴞崽向我求救..."
會客室陷入詭異的沉默。遠處傳來某個患者的尖叫聲,很快又被鎮靜劑安撫下去。
邢明看了看手表,起身整理文件:"我會把樣本送去檢測。但在結果出來前,我希望你配合治療。"
顧聖恩目光穿過窗戶,落在療養院高高的圍牆上。那裡有一隻黃鸝鳥停在鐵絲網上,正歪頭打量著這個被囚禁的世界。
"邢明,是楚恒遠撞的我們。"顧聖恩突開口道,"你還記得許鴞崽右手上的疤痕嗎?"
邢明動作頓了一下:"什麼?"
"那是楚恒遠開槍打的。”顧聖恩扯開衣領,指著肩膀的槍傷,“我不是開玩笑。”
窗外的黃鸝鳥突然振翅飛走,會客室的燈光忽明忽暗,像是電壓不穩。
邢明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他想起上周確實見過許鴞崽的手上有疤痕。
就在這時,韓冬青醫生敲了敲門,探頭道:"探視時間到了。"
邢明起身告辭,公文包裡那三根銀發突然變得異常沉重。
在關門的一瞬間,邢明對韓冬青醫生說:“我是顧聖恩的律師,我有權帶他參加顧鬆的葬禮,請給他一天假。我承擔全部法律責任。請批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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