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不要臉啊。"許鴞崽低著頭,用叉子狠狠戳著盤子裡的蛋,聲音壓得極低,"我都拒絕你多少次了,你怎麼還這樣陰魂不散。"
"你拒絕,我繼續追,不衝突。吃飽了嗎?"顧聖恩抽了張地擦了擦嘴,"吃飽了我們就回家。"
許鴞崽被對方的厚臉皮氣的心梗一下:“顧聖恩,算我求你了,彆跟著我了。你回你自己家吧。”
顧聖恩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擋在許鴞崽麵前。他將對方那隻回暖的手塞進西裝口袋:“我就是跟著你回家啊。”
“?”
顧聖恩挺直腰板,理直氣壯地解釋:"我舉報顧鬆和楚恒遠,現在莊園被查封檢查。我爹偽造我重度精神問題文件,精神病院那邊也核實了我的情況,x癮問題不符合強製住院標準。公司目前也停擺了。”
"我唯一有的,"顧聖恩突然俯身,溫熱的呼吸噴在許鴞崽耳畔,"就隻有老公你了。"
“我要跟你回家,你收留我吧。”顧聖恩可憐巴巴的抬眼瞧許鴞崽,“我沒地方去了。帶我回家。”
許鴞崽心臟像是裝進動物園,萬馬奔騰,三秒後才勉強把念頭理順:“顧少爺,我不喜歡男人。我說過我不是天生gay,我隻是境遇性的。現在誤會解除,罪犯被通緝。我要回歸普通人生活。我可以不做gay。”
“你是歧視同性戀?”
“不是歧視。我隻是陳述事實。普通人的人生對我來說,最好。”
顧聖恩蹙眉道:“我全心全意對你,你還是選擇放棄我?”
許鴞崽歎了口氣:“沒有真正在一起過,全是謊言,何談放棄。我想和平分開,大家都高高興興的。但你不允許,隻能落得現在這個局麵。”
“嗬。直男...和平分開...”顧聖恩眯起眼睛質問道,“女人就這麼好?!”
“好。我是個傳統男人。我和世界上大部分男人一樣,喜歡女人,喜歡小孩,想要有個家庭,想要過正常人的生活。”
顧聖恩鬆開後腦勺的小辮子,讓兩個月未剪的頭發垂落到肩膀上,手摟著許鴞崽的腰:“我做你的女人。”
許鴞崽繃著臉:“顧聖恩,你以為我是智障?你是男人女人我看不出來?就算你今天變成了女人,我也不會選擇你。你不尊重人,不會關愛人。這些東西都輪不到我教你。你沒有就是沒有。我沒時間沒精力和你周旋。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能離我遠點?”
顧聖恩的表情瞬間陰沉下來,他一把扣住許鴞崽的後頸,字字如刀:"你敢死,我就爬到你棺材裡繼續親你。你彆想甩掉我。"
老孫拿著二維碼舉到兩人之間,語氣微弱:“那個...掃碼付費...五碗一共二百五。”
“二百五?”許鴞崽猛回頭,“老孫,怎麼漲價了?”
“唉...沒辦法,房租漲了。咖喱醬也迎合市場做了更新,這可是日本北海道進口咖喱...再說,你今天吃了的都是多加蛋版本...就是貴啊。”
許鴞崽盯著桌上的好五個光碗,突然意識到一個更迫切的現實困境,他咬了咬下唇,聲音低了下去,對男人嘟囔道:“你...你...有錢嗎?”
“有。”
“那你付錢。我...沒手機。”許鴞崽本來沒打算吃這麼多的,都是被這個男人氣的...更氣的是,自己過去竟然那麼喜歡他...傻瓜笨蛋...怪不得被人欺負...
顧聖恩乾脆利落的掏出手機掃碼付費,對老孫說:“老板,再來瓶水。”
許鴞崽“噸噸噸”又喝了兩瓶水,趁著男人收起手機的空隙,站起來就跑。
雨斷斷續續。
許鴞崽跑出幾百米,他加快腳步,身後的腳步聲也隨之密集;他放慢速度,那人就立刻湊近。
許鴞崽回頭看到顧聖恩就站在他身後兩步遠的地方,西裝被雨水浸透變成深黑色,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一臉可憐樣,像是被拋棄的小狗。
許鴞崽心想長痛不如短痛,用力拔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可中指比無名指粗一圈,戒指牢牢的卡在手指上,完全卸不掉。
他氣得跺腳,繼續跑了將近十公裡,男人終於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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