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消失了。
許鴞崽腦子從未如此刻冷靜清晰。他仿佛回到了醫學院的無影燈下,回到了解剖台前。他精確地知道,鋒利剪刀尖端,該以何種角度,刺入哪個位置,才能在一瞬間切斷那根主宰生命脈搏!
也就在這一瞬間的極致冷靜中,一個遲來的、閃電般的明悟貫穿了他的靈魂:即使在失憶的混沌深淵裡,麵對那個叫顧聖恩的男人,他許鴞崽,也從未真正動過殺心。所有“遊戲”,隻要他不想玩,他隨時可以轉身離開。
他選擇和顧聖恩玩遊戲,他許鴞崽是自願的。
顯然,眼前這場由楚恒遠強加的、充滿血腥和屈辱的“遊戲”……
他不愛玩!
他不樂意!
他要退出!
他要活下去!
那麼,唯一的選擇,隻剩下一個!
“噗嗤——!”
一聲沉悶決絕、利器刺穿皮肉筋膜的聲音,取代了所有言語。
許鴞崽手穩如磐石,沒有一絲顫抖!剪刀尖峰裹挾他所有的憤怒、屈辱、求生意誌和自我掌控力,如同最精準的外科手術刀,以教科書般的角度和力量,狠狠捅進楚恒遠頸部側麵那個致命點。
頸動脈竇。
在刺入瞬間,手腕猛地一擰,確保造成最大的撕裂傷,然後果斷地鬆開手,身體如同擺脫千斤重負般,猛地向後翻滾出去!
“呃...”楚恒遠所有動作瞬間僵住,他捂住自己的脖子,瞪大雙眼,眼中殘忍快意瞬間被巨大的驚愕所取代。指縫間,滾燙的鮮血如同失控噴泉,狂湧。
楚恒遠踉蹌著朝許鴞崽方向,邁出象征性、徒勞的三步……
“砰——!”
沉重身軀如同被砍斷的大樹轟然倒地,鮮血在他身下迅速蔓延。
許鴞崽撐著同樣劇痛顫抖的身體,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他居高臨下,冷冷地俯視著在地板上痛苦抽搐的楚恒遠。
許鴞崽摸了摸自己豁開口的舌頭,聲音斬斷枷鎖,一字一句,
如同宣判:
“阿遠...”
“我不需要任何人來拯救我。”
“拯救我的,永遠都隻是我自己。”
“你不該殺蘇荷、tony...不該把我拐賣到緬甸。我既然已明白顧聖恩的選擇,就更不該給他發消息。你憑什麼代表我?”
許鴞崽頓了頓,胸腔劇烈起伏,決斷道:“顧聖恩擋我的路,我會離開他。而楚恒遠你,連擋路的資格都沒有!”
就在這時,門板“咚——!”一聲向內炸裂。
一個身影,驟然闖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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