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憶轉過身,兩人四目相對。
漫天星空的見證下,溫柔旖旎。
林憶閉上雙眼,兩唇相碰。
這一吻,比以往任何都漫長,都熱烈。
洶湧澎湃的感情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泄口,現在的林憶,比過去任何時候都更豐富。
“我愛你。”
“什麼?”
“我說,我愛你,溫尉霖。”林憶笑了,儘管她笑著笑著,眼淚堆滿了眼眶,一顆顆滾落。
“不要哭,”溫尉霖嘴上這麼說著,自己也忍不住熱淚盈眶。
“大好的日子,要笑。”
少年一點一點,溫柔地吻去少女臉上的淚。
“如今我完整了,你還要我嗎?”林憶一邊落淚一邊笑。
“要,要,當然要,隻要你願意,我永遠陪著你。”
心臟四周築起的深溝堅壘像是被下了計算機程序指定命令一般,突然“哢哢”布滿裂痕,迅速蔓延,炸碎,化作漫天塵埃消散。
他的自卑,她的自閉,在這一刻,相遇了,也彼此治愈了。
“那麼,小憶做好準備,聽我的秘密了嗎?”溫尉霖環抱著林憶,笑著問。
“你真要說?”林憶挑眉。
“當然,如果能夠坦誠相待,再好不過,我不希望未來我們之間因為我曾經向你隱瞞過這樣一件大事而出現過隔閡。我的小憶,我知道的,你受過傷害,最討厭的就是背叛和欺騙,我又怎麼能向你隱瞞這樣的大事呢?”
“嗯,那你說吧,我聽著。”林憶聽到溫尉霖這番話,剛止住的眼淚忍不住又要落下來。
“寶貝,不要哭。”溫尉霖輕柔地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摟著她坐下來。
兩人就這樣坐在山頂上,並不覺得寒冷。
“小憶,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會有些匪夷所思,你……不要害怕。”溫尉霖有些緊張。
“好。”林憶歪歪腦袋,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來。
溫尉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來,開口道:“其實,我是重活了一世的人。”
林憶素常波瀾不驚的眸子中出現了震動。
“對,就是字麵意思,我是重活了一世的人。
其實,我們第一次見麵,不是在你入學報到那一次。小憶要不要猜猜看,我們第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
林憶帶著驚訝,在腦海中尋找著少年英俊的麵孔。
“是……我高一的時候?那次,撞上我的人,是你。”
“對,是我,那一次擦肩而過後,我發現,我心動了。小憶,你美得驚為天人,令我一眼萬年。
我高三的時候已經保送聖辰,那一次,我回高中拿材料,剛好遇見了你,我忍不住向老師打聽你的情況。再後來,回到大學後,我發現你仿佛影子一樣,留在了我的心裡。
世人都說所以一見鐘情,不過是見色起意,可是,哪怕是見色起意也好,我也忍不住想,如果能把你娶回家,我得有多幸福。
可是你的家世太高了,林家,哪怕合京都其他所有豪門都遠遠不及的頂級豪門,我這樣一個農村出身的人,又哪有資格走到你的麵前,哪怕當時,哪怕當時我成績斐然,能力出眾,被老師們誇做聖辰百年難遇的天才,我在你麵前,也依然沒有半點信心。
兩年後,當我再一次在大學的校園裡見到你的時候,我很開心。我真的很開心,這樣我就能再見到你,哪怕永遠走不到你的麵前,哪怕隻存在於角落,但隻要能經常看到你,我也滿足了。
我知道你有一個很好的室友,就是宮佳,她對你幫助很大,據我所知,她也經常開導你,儘管你當時非常冷,一整個學期都不見得能有三五個人聽你說話超過五個字,對任何人更是冷著一張臉,從來沒有任何情感波動,她依然在你身邊,我想,如果不是她所信的神的愛,應該也不可能讓她做到這個地步。
因為這樣,校園裡漸漸出現了流言,說你是啞巴,說你是沒有任何感情的……惡魔,”溫尉霖低下頭,“對不起,我沒有勇氣站在你的身前為你護住流言蜚語,隻能在背後無能發泄自己的怒氣。
我跟那些男生打了一架,還用老師承諾我的條件給那些嘲笑你的人批了處分,用退學為籌碼談判校長,開除了第一個造謠你的人。那些男生,有的家世不低,他們的家長找到學校來,要求學校開除我。
好在校長有心保我,老師也待我很好,恨不得把我捧到天上,老師聯係了你的媽媽。
伯母知道事情的經過,非常生氣,一夜之間,那幾個男生的公司破產,林氏放出話,要他們在京都再無立足之地,沒有任何人敢幫他們,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林氏像是沉睡的雄獅突然醒了過來,還是在暴怒中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