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不到,給不出任何證據,威脅不到你們。”她淡淡地說,仿佛身處這場暴亂中心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
時間漫長,藍朵朵隻覺得,仿佛耗儘了一生之久。
萬籟俱寂,沒有一點聲音。
她哆哆嗦嗦扯下了蒙住眼睛的布條。
她很清醒的知道,自己一個弱女子敵不過那些人,強硬的反抗隻能是自討苦吃。
所以她沒有反抗。
也沒能力反抗。
但至少,至少這樣,她能保有一絲體麵的離開這裡。
藍朵朵艱難地穿好衣服,手機還在包裡,她離開了這個黑暗的地方。
外麵天光大亮。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了有人煙的地方。
打車,先去醫院。
掛號,就診。
她不能有孩子,更不能被傳染上臟病。
萬幸,萬幸。
護士看到她這樣子,提出給她報警,她謝絕了。
這世道,她無權無勢,什麼也沒看見,沒有任何證據,報警了又如何?
能讓他們去死嗎?
沒用的。
死不了,出來以後還會再找她複仇。
那又是一次噩夢。
她就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能考上海外的大學,全靠她自己爭氣拿到了獎學金,否則四年二十萬美金的高昂學費,她的家裡根本付不起。
回到家裡已是日上三竿,她借口昨晚打工上夜班了,跟往日無常的樣子,家裡人並沒有起疑心。
浴室裡,放了洗澡水,藍朵朵整個身體沒入水中,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她不乾淨了,怎麼辦?怎麼辦?
回到房間裡,她抱著被子,眼淚終於無聲地落了下來。
很快,藍朵朵坐上了飛往帕森斯設計學院的飛機。
飛機劃過藍天留下的尾氣,她甚至有過一個念頭。
若是飛機失事,她是不是就不用活著了?
換一個環境並沒有讓她的心情變好多少。
看似與往日沒什麼區彆的少女,每天熱情開朗,對誰都麵帶笑意。
謙遜好學,聰明又肯用功的孩子誰不喜歡?
學校裡的老師,見過她的,沒有一個不對她印象深刻的。
他們說,她像個愛笑的天使。
愛笑的天使將眼淚和痛苦傾注在她的設計上,她的作品有直擊人心的力量,也有種讓人覺得割裂的感覺。
陽光開朗的少女,設計的風格充滿黑暗和壓抑。
她的設計師名字,叫風信子。
風信子代表著希望和恢複,它象征著生命力和重新開始的勇氣。
可是這美好的祝願,真的能成真嗎?
藍朵朵不知道。
那晚過後,她開啟了她沒有儘頭的噩夢。
——————
藍朵朵猛然睜開眼睛,發現紀星辭已經坐在了床邊,正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姐姐……你,沒事吧?”他小心翼翼地問。
藍朵朵輕輕搖了搖頭,思緒恢複了一些清明。
“你怎麼進來了?”
“已經結束了,”紀星辭回答,“姐姐,你……哭了。”
藍朵朵抬手蹭了一下臉頰。
手背上沾染了幾分濕潤。
“姐姐,抱歉,冒犯了。”紀星辭說完這句話,在藍朵朵反應過來之前,將她擁進了懷裡。
他的擁抱很用力,很用力。
少年碎發蹭在她的脖頸上,藍朵朵被這溫暖的擁抱撞了個滿懷。
隻是她看不到,少年的眼神裡充滿了懊悔與痛苦。
“霖神,結果如何?”溫尉霖走出內間,紀星辭開口詢問。
他看到她的眼淚了。
“她的情況很複雜,如果我沒判斷失誤,這場夢魘應該是她十八歲時留下的,也就是說,這夢魘,陪伴了她已經十年了。”
“有,原因嗎?”紀星辭聲音在發抖。
“……原因,還是讓她親自告訴你吧,如果她不願意說的話,應該是不希望你知道。”溫尉霖沉默片刻,還是說道。
他不會暴露病人隱私。
“其實你也應該猜到了一些,不是嗎?”他看著紀星辭,聲音溫和。
“……”紀星辭沉默。
聰明如他,怎麼可能沒有一點猜測?
隻不過,他從來不敢往深了去想。
“都怪我沒用。”眼淚從少年眼眶滾落,他的擁抱充滿占有欲。
“好了星辭,我沒事了。”藍朵朵有些好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背。
紀星辭鬆開她,低著頭,藍朵朵看不清他的神色。
直到一滴滾燙的眼淚落在她的手背。
“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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