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家主他不在楚館。”巴福回答道。
“不在楚館?”荊無涯眉頭一皺,“那他在哪兒?”
“這……小人不知。”巴福搖了搖頭。
“不知?”荊無涯手中的長劍微微用力,劍刃已經劃破了巴福的皮膚,滲出一絲血跡。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巴福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喊道,“家主行蹤不定,小人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兒啊!”
荊無涯冷哼一聲,他自然不相信巴福的話。
“去個人,把巴忠找過來,一個時辰沒到,就殺了他!”
此刻,巴忠正與廷尉府左監推杯換盞,酒酣耳熱。
酒過三巡,巴忠微醺,借著酒勁兒,他湊近左監,臉上堆滿了諂媚笑容:
“大人,若是日後有那些獲刑的美貌女子,還望大人能行個方便……”
他心心念念那些獲罪的美貌女子,盤算著如何借左監之便,將她們納入楚館,為自己賺取更多利潤。
左監也是個中老手,自然明白巴忠的意思,他撚著胡須,眯起眼睛:
“這楚樓既是陛下親批,本官自當成人之美。”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正當二人把酒言歡,氣氛融洽之時,左監的侍衛與楚樓護院皆匆匆來報,說是後院起了爭鬥。
巴忠卻不以為意,隻當是些身手矯健的遊俠兒潛入,想偷些財物。
畢竟楚樓地處鹹陽城外,此類事件屢見不鮮。
他甚至還與左監打趣道:
“若是我這護衛不慎將那毛賊打死了,還望大人海涵,莫要怪罪。”
左監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秦律有載,賊人入室,殺之無罪,巴忠老弟你儘管放心便是。”
“哈哈哈,謝謝大人”
兩人繼續暢飲,渾然不將此事放在心上。
未過多久,楚樓護院再次來報,這次趴在巴忠耳邊輕聲說:“族老巴福被那賊人擒住了,他指名要您過去!”
巴忠猛地攥緊腰間玉佩,青玉在他掌心硌出紅印,但他麵上卻仍掛著笑意:“讓左監大人見笑”
他心中暗罵巴福無能,如此小事竟也處理不好,若非顧忌其族老身份,擔心他死後影響家族,導致本就分裂的巴家更加分崩離析,真恨不得任其自生自滅。
隨即又喚來幾名千嬌百媚女子,殷勤侍奉左監。
巴忠趕到後院,步入廂房,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家主!”滿臉是血的護院頭子撲過來,“那人說要見您……”
巴忠一腳踹開他,“廢物!養你們不如養狗!”
他撩開袍角,邁過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熏得他直皺眉頭。眼角餘光瞥見巴福脖子上那把明晃晃的長劍,心頭更是一陣煩躁。
“閣下是哪條道上的朋友?缺銀錢使喚隻管開口,何必........”巴忠強壓怒火,皮笑肉不笑地開口。他心裡清楚,能乾掉這麼多護院,絕非等閒之輩。
荊無涯目光掃過那些如臨大敵護院打手,仿佛在看一群待宰羔羊:
“巴家主,我家大人讓我給你帶句話。”
巴忠強壓心中怒火,
“好說,好說,不管你家大人是缺錢了,還是想找人,我巴忠一定儘力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