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搖身一變成了“二鬼子”的工頭,為了保住那碗比彆人多一片肉的湯,為了那一點點可憐的特權,對自己的同胞,往往比秦軍還要狠毒。
於是,劉邦每天要做的,就是坐在自己那用木頭和毛皮臨時搭的棚子裡,喝著馬奶酒,聽著工頭們諂媚的彙報,偶爾出去溜達一圈,敲打敲打那些不聽話的刺頭。
就在他喝得半醉,昏昏欲睡時,工地的另一頭,驟然炸開一團巨大的騷動!
“搶兵器了!有人暴亂!”
一聲尖銳的嘶喊,像刀子劃破了工地上空沉悶的空氣。
上百名身材高大的匈奴勞工,用石塊和木棍,甚至還有幾把從巡邏兵身上搶來的秦劍,眼睛血紅地衝殺出來,像一群被逼到絕路的困獸。
“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劉邦被驚醒,一股火氣直衝腦門,他罵罵咧咧地抄起佩劍就衝了出去。
樊噲早已像一頭被觸怒的黑熊,咆哮著迎了上去,手中屠刀翻飛,每一次落下,都必然有一道血線濺起。
暴亂的規模並不大,在秦軍的鐵血鎮壓下,很快便平息了。
帶頭的十幾人被當場斬殺。
剩下的百十號人,被剝光上衣,赤裸著脊梁,成片地跪在冰冷的泥地裡,抖如篩糠。
劉邦提著一柄還在滴血的劍,施施然地走到那群俘虜麵前。
他臉上看不見怒火,反而帶著一絲懶散的笑意。
他用劍尖,隨意地指向人群中一個眼神最凶的年輕人。
“你,叫什麼?”
那年輕人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仇恨像火焰一樣在裡麵燃燒,他用生澀的漢話嘶吼:“長生天在看著你們!”
“長生天?”
劉邦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走上前,用沾血的劍身,在那年輕人臉上輕輕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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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肉湯給得太多了,讓你們還有力氣去想長生天。”
他的笑容,忽然斂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骨頭發寒的冷漠。
“傳我命令。”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這片死寂的區域。
“所有參與鬨事的人,斬了。”
“腦袋,掛在那邊新建的牆頭上,風乾了,給後來的人當個榜樣。”
“另外,從今天起,所有人的口糧,再減三成。”
“什麼時候,我負責的這段牆修完了,什麼時候,再給你們吃飽。”
他最後看向那個年輕的俘虜,劍尖緩緩抬起,抵住了對方的喉結。
“你不是喜歡長生天嗎?”
“彆急。”
“我現在,就派人送你上去,當麵問問他老人家,為什麼還不發怒。”
“噗嗤。”
劍鋒入肉的聲音,輕微,卻又無比刺耳。
溫熱的血,濺了劉邦半張臉。
他沒有躲,也沒有擦。
他就這麼頂著滿臉的血,將劍從屍體上拔出,在死者破爛的衣襟上慢條斯理地擦拭乾淨,收劍回鞘。
整個過程,他甚至沒有再看那具倒下的屍體一眼,轉身便走回了自己的營帳,仿佛隻是隨手掐死了一隻聒噪的蚊子。
整個西段工地,數千名匈奴勞工,鴉雀無聲。
他們看著那具溫熱的屍體,看著那串被押赴刑場的同伴,再看向劉邦離去的背影時,眼神裡最後的一絲火焰,也徹底熄滅了。
隻剩下,冰冷的,無儘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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