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邊,江緒存杏眸微縮。
謝枕究竟在搞什麼?
他們商量好的,在外人麵前要做出感情不和的樣子,不然,今早在皇家彆苑演的戲不就不靈?
他先是非要跟著來江家,估計太子的到來也和他脫不了關係,如今又這麼維護自己,究竟在圖謀什麼?
許是察覺到了江緒存探究的目光,謝枕匆匆收了情緒,他一招手,護衛便將廣博與神誌不清的曹氏給帶了上來。
謝枕:“廣博,你的證據呢?”
“稟世子,證據在此!”
廣博拿出一本厚重泛黃的冊子,高舉過頭頂。
“我慈恩寺紅樓辦事一向妥帖,凡往來恩客,其姓名、時間、次數皆會一一記錄在冊!”
護衛拿了上來。
廣博大聲道:“言語可以作假,但墨水暈染和紙張泛黃的時間卻做不得假!江侯總不能說,貧僧十五年前未卜先知,胡寫了幾段就為了今日來汙蔑吧?”
謝枕查驗了幾眼,便讓人去呈給裴澈看。
謝枕說的:“無論是按筆墨痕跡,亦或是紙張新舊,都和方才所言時間對得上。”
江淮與雙目充血,隻覺喉頭腥甜。
“世子殿下!斷案講究人證、物證。就算是捉奸,也得捉奸在床吧?且不說這沒頭沒尾的冊子能不能當物證,單說人證又在何處?這死禿驢的話做不得數,而我妻曹氏,如今也被奸人所害而神誌不清,如何證明緒心、緒盛非我血脈?”
“好。”
江緒存跨步而出,神色冷淡:“都說兒女是否親生,父親說的做不得數,唯有母親,心知肚明。那就讓母親,親口說說吧。”
聞言,江淮與猛地直起身子,曹氏如今這副癡傻模樣,還能問出什麼話來?
“母親。”
江緒存微微彎腰,視線與曹氏齊平,聲音帶著一點蠱惑:“母親,天亮了,您該醒一醒了,這上下幾十號人都等著您呢。
“母親,我是誰?”
忽然,曹氏一下坐正了身子,目光逐漸回神:“你是我的二女兒,江緒存。”
“天哪!大嫂竟真的清醒過來了!”
“是啊,母女之情,真是感天動地,奇跡呀!”
江緒存微勾唇角。
她讓江緒心喂給曹氏的丹藥,的確是解藥,但裡麵摻雜了一隻她從西疆帶回來的小蠱蟲。
這蠱極通靈性。
認主後隻要用火嚇一嚇它,然後把它喂進人的身體,之後你不管問那個人什麼話,她都會如實回答。
此蠱壽命極長,在這世上幾乎沒有天敵,若想讓它出來,隻需吹響特定的哨音,它就會從喉口爬出。
她管這蠱,叫膽小蠱。
“母親,我的生父是誰?”
曹氏默了一陣,緩緩道:“長安侯,江淮與。”
“母親還記得長姐嗎?”
曹氏點頭:“記得,江緒寧。”
“沒錯,長姐的生父是誰?”
曹氏的回答逐漸熟練:“也是江淮與。”
江緒存露出一抹微笑,繼續問:“母親,四妹妹緒心和五弟弟緒盛,也是父親的親生兒女嗎?”
全場鴉雀無聲,寂靜到仿佛每個人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聽。
“他們的生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