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屆克萊本國際鋼琴大賽——亞洲區選拔賽】。
“這是……”
薑清清驚訝抬頭。
黎萍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有力:
“去參加,清清,用琴聲來證明自己!”
薑清清盯著宣傳冊上那架鋼琴的圖案,目光逐漸變得灼熱。
老師眼中的信任像一把火,點燃了她內心深處沉睡已久的熱情。
比賽?用琴聲證明自己?
這個想法像一簇火苗,在她灰暗的心底跳動。
薑清清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宣傳冊的邊緣。
她手腕的舊傷仍在隱隱作痛,小腹的微漲感也並未消失。
但此刻,一種更強大的、名為希望和鬥誌的力量在她體內奔湧。
“老師……”薑清清聲音沙啞,卻帶著決絕:“我報名。”
黎萍看著她重獲新生的眼神,臉上終於露出了欣慰而慈愛的笑容。
她伸出雙手,溫暖而充滿力量地緊緊握住薑清清的雙手:
“好孩子,天塌不下來,記住,無論何時,老師永遠站在你這邊。”
送走老師後,薑清清把自己關在隔音效果最好的小琴房。
琴聲,斷了。
薑清清蜷在琴凳上,冷汗順著額角滑下來,砸在琴鍵上。
她咬住下唇,試圖壓抑那聲即將脫口而出的痛呼。
左手按在小腹,右手卻不受控製地顫抖著,指節泛白。
這個姿勢維持了多久,薑清清已經記不清了。
直到“叩叩”兩聲熟悉的敲門聲響起,她才猛地回神,後背一片冰涼黏膩。
門開了。
走廊的光線勾勒出門口高大挺拔的身影——夏柯。
“夏柯哥?”
薑清清的聲音啞得厲害,帶著自己都陌生的虛弱。
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混著清洌的須後水氣息湧進來,像一道屏障,隔開了外麵的世界。
夏柯穿著剪裁利落的深色西裝,氣場沉穩,邁步而入。
薑清清這才發現,自己的右手正無意識地用力揉著左手腕。
那地方又僵又澀,稍微動一下都扯著疼。
夏柯的目光溫潤,瞬間掃過她蒼白的臉、緊抿的唇,還有那痙攣的手腕。
他大步走近,“哢噠”一聲輕響,反手帶上了門。
“聽同事說起,才知道你去了其他醫院看手腕。”夏柯低沉的嗓音裡帶著一絲溫柔回蕩:“清清,彆躲著我,好嗎?”
薑清清抿了抿唇,目光閃爍:
“……沒躲。”
“那舊傷複發了,為什麼不來找我?”
夏柯轉過身,目光沉靜地落在她身上,眼底是化不開的擔憂。
“夏柯哥…”薑清清吸了口氣,聲音低下去,透著疲憊:“我就想一個人待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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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柯在她麵前微微蹲下身,視線與她平齊,聲音放得更輕緩:
“那你打算怎麼辦?"
他的問題很模糊,但薑清清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空氣仿佛凝固了。
她護在小腹的手無意識地收緊,指尖冰涼。
手腕的舊傷也適時傳來一陣悶痛。
“我……”她張了張嘴,喉嚨發乾:“比賽很重要,我必須參加。”
夏柯看著她眼中執拗的光,沒有直接反駁,隻是溫聲提醒:
“你有沒有想過,高強度訓練和比賽壓力下,萬一手腕撐不住?或者…孕期反應開始了?身體會很難受,也會影響狀態。”
薑清清身體瞬間繃緊,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帶著被戳破的慌亂和抗拒:
“夏柯!我的事我自己能扛!”
這是她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他,聲音尖得發顫。
夏柯看著她這副倔強又脆弱的模樣,眼底翻湧著無奈和更深的心疼。
他抬手,極輕地拂過她汗濕的鬢角,指尖的溫度讓她微微一縮。
“清清,我不是來打擊你,也不是來阻止你彈琴,我隻是希望,你往前衝的時候,能不能……稍微看一眼旁邊?看看有沒有人,有沒有辦法,能幫你分擔一點風險?哪怕就一點。”
“彆說了!”
薑清清猛地打斷他,聲音帶著一絲尖銳的顫抖。
她彆開臉,倔強地盯著黑白琴鍵。
夏柯的目光落在她蒼白脆弱的側臉上,沉默了幾秒。
“好。”他站起身,語氣恢複了醫生的冷靜與篤定:“作為你的醫生,也作為…朋友,我不能看著你的手腕在備賽中被徹底毀掉。”
薑清清一怔,下意識抬眼看向他。
夏柯從西裝內袋拿出一個硬皮小本,利落地抽出一張寫滿字的紙。
“你的腕關節舊傷,根源是神經受損,高強度的演奏,尤其是創作新曲需要大量嘗試時,會急劇加重負擔。”
薑清清指尖發涼。
“常規消炎止痛藥,對你現在的狀態有風險,不能用。”
夏柯再次強調那個詞,目光冷靜地掠過她微變的神色。
這是我給你定製的非藥物康複計劃,腕關節穩定訓練,肌腱滑動訓練,神經鬆動術,還有物理療法指導。”
他點了點那張紙:
“每天嚴格執行,配合控製練習時間和強度,不用藥也能最大程度保護手腕,延緩惡化,甚至……爭取一點恢複的空間。”
薑清清看著那張詳儘的方案,又看向夏柯。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有微皺的眉心泄露了情緒。
“夏柯哥,你不用為我做……”
她聲音乾澀,帶著複雜的情緒。
“順手的事。”夏柯打斷她,答得乾脆,目光坦蕩:“我是醫生,總不能看著病人往火坑裡跳。”
薑清清沉默了。
她太了解夏柯了,這背後,是他潤物無聲的守護。
“……謝謝。”
薑清清低聲說,接過了那張紙。
指尖短暫的、冰涼地觸碰到他的。
“從今天開始。”夏柯的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反駁的霸道:“每天下午三點,我會過來陪你完成這半小時的康複訓練,記住,隻有配合,你才有資格繼續彈下去。”
他瞥了眼腕表,利落地後退。
“我還有台手術,三點見。”
話落,夏柯已轉身推門出去。
薑清清攥緊了手裡的紙,指節發白。
她的目光定在空蕩蕩的門口,心緒翻湧著。
心裡說不上感激涕零,也不是小鹿亂撞。
就是一種……被硬生生撬開條縫的感覺。
有光透進來,也灌進了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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