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遊,幫不幫真不是我說了算的。”薑清清強壓著恐懼,聲音儘量放輕:“我還沒嫁進顧家呢,我們講點道理,對不對?”
“道理?!”
薑遊濃重的酒氣撲麵而來,他每向前一步,她就本能地後退一步。
“咚”的一聲。
薑清清的後背重重撞上冰冷濕滑的磚牆,退無可退。
“你以前在溫家風光的時候,幫過我們嗎?一次都沒有!少他媽放屁!”
薑清清指甲掐進手心,拚命讓自己冷靜,可聲音裡的顫抖怎麼也壓不住:
“我們冷靜點,好好商量,總有辦法的……”
“商量?商量個屁!”
薑遊的吼聲震耳欲聾,他的眼睛燒得通紅,死死盯著薑清清。
“你不幫我,老子現在連個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都是你害的!全他媽怪你!”
他的手像鐵鉗一樣鉗製著薑清清的胳膊,越收越緊。
“轟隆——!”
一道慘白的閃電撕裂天空,緊跟著炸雷震耳欲聾。
幾米外,薑清清的手機在雨水裡瘋狂震動。
微弱的屏幕光芒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嗬,老子倒要看看,你這張臉、這身體,到底有多騷,能同時勾住兩個男人!”
薑遊嘴裡吐著不乾不淨的臟話。
另一隻帶著濃重酒臭和雨水的手,粗暴地朝薑清清身上撕扯!
“薑遊!我是你表姐!血緣關係的表姐!!”
薑清清瘋了似的用腳亂蹬,可力氣懸殊太大。
她的掙紮就像打在棉花上。
“刺啦!”
一聲尖銳的撕裂聲在雨夜格外刺耳。
冰冷的雨水順著她的脊背流下,刺骨的寒風灌進衣衫,裸露的皮膚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薑遊的眼睛通紅,嘴角掛著淫邪的笑意,死死盯著她被迫裸露的身子。
他的呼吸粗重得像一頭野獸,鼻息裡滿是酒氣和汙濁:
“媽的…夠勁兒!”
他獰笑著,那隻肮臟濕冷的大手猛地按了上去!
薑清清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死死咬住下唇,任由那雙令人作嘔的手在她身上肆意遊走。
尖銳的疼痛從下唇傳來,她嘗到了一股濃烈的鐵鏽味。
尖銳的疼痛讓她混沌的腦子“嗡”的一下,清醒了!
雨勢滂沱,模糊的雨簾中,薑遊喘著粗氣,慢悠悠地直起身。
他嘴上還在不乾不淨地罵著:
“呸!裝什麼清高!嘴上喊著不要,身子倒挺……”
就是現在!
薑清清被鬆開的那隻手,在身後濕漉漉、布滿苔蘚的牆角瘋狂摸索。
指尖猛地觸到一塊冰冷堅硬、棱角分明的東西。
是半截斷磚!
絕望的眼底“唰”地燃起一絲瘋狂的火苗!
趁著薑遊低頭解皮帶的空檔,薑清清用儘全身力氣,掄起那塊沉甸甸的磚頭,朝著他低下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砰!”
“啊——!”
薑遊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他捂著腦袋踉蹌後退,鮮血混著雨水瞬間從指縫裡湧出來!
薑清清猛地推開他,跌跌撞撞就朝著巷口那點微弱的光亮沒命地衝去。
恐懼像電流一樣竄遍全身,薑清清的雙腿不受控製地狂奔。
身後傳來薑遊野獸般的咆哮:
“臭婊子!!!老子殺了你!!!站住!!!”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甚至能聽到薑遊粗重的喘息聲。
薑清清不敢回頭,腳上礙事的高跟鞋被她狠狠踢飛一隻。
雨水和泥濘打在臉上,模糊了視線。
但她顧不得這些,隻是拚命往前衝。
“跑啊!我看你能跑出老子的手掌心!”
薑遊的嘶吼聲在耳邊炸開,混著雨聲,震得她耳膜生疼。
薑清清拚了命的狂奔。
膝蓋“咚”的一聲重重磕在冰冷濕滑的地麵上,鑽心的疼!
她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但求生的本能讓薑清清強撐著爬起來,顧不上疼,繼續玩命地往前跑。
家!快到家了!
雨幕中,熟悉的樓道口終於出現。
薑清清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撞開家門,反手“砰”的一聲死死關上。
防盜門鎖“哢噠”落下的聲音,像是按下了某個開關。
她雙腿一軟,整個人順著門板“噗通”滑坐到冰冷的地上。
薑清清死死抱住自己,壓抑到極致的嗚咽從喉嚨裡擠出來。
緊接著,她爆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哭聲在空蕩的房子裡回蕩,充滿了劫後餘生的絕望和痛苦。
接到顧言電話的瞬間,薑敬軒的心就沉了下去。
雨點劈裡啪啦地砸在臉上,他卻顧不上這些,隻是拚命地朝家的方向狂奔。
鑰匙插入鎖孔的刹那,冰涼的觸感讓他的心又往下沉了一截。
反鎖的門,像一道無形的牆,將他和清清隔絕在兩個世界。
“清清!清清!你在裡麵嗎?開門!”
他一邊瘋狂拍打門板,一邊不停地撥打薑清清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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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順著他的發梢流進脖頸,帶來一陣陣寒意。
就在他準備踹門的時候,門鎖突然“哢噠”一聲響了。
門縫裡透出的景象,讓薑敬軒瞳孔驟然收縮。
他幾乎是衝進屋裡的,幾步跨到沙發邊。
薑清清蜷縮在角落裡,渾身濕透,發梢還往下滴著水。
她眼神空洞地望著他,整個人都在無法控製地顫抖。
“清清!”
薑敬軒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住,他迅速脫下自己濕透的外套丟在一旁。
衝過去用毯子緊緊裹住她冰涼的身體。
“清清彆怕,哥在!告訴哥,出什麼事了?嗯?說話啊!”
他的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緊繃和顫抖,卻換來懷中人毫無反應的沉默。
就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刺耳的鈴聲。
屏幕上跳動著“顧言”的名字。
“敬軒哥!清清在家嗎?她怎麼樣?是不是頭疼暈倒了?”
顧言的聲音急得像是要從電話裡鑽出來。
這一聲呼喚,卻像一根細針,狠狠戳中了薑清清。
她空洞的眼神微微一顫,那雙失去焦距的眼睛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暗流湧動。
薑敬軒的心揪得生疼,喉嚨像是被棉花堵住。
“她在家。”
三個字怎麼都說不出來。
“她到底怎麼了?!說話啊敬軒哥!”
電話那頭的顧言顯然從他的沉默中嗅到了極度的不安,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顧…言…”
懷裡的薑清清忽然極輕地哼出兩個字,聲音飄忽得像要散了。
“她叫我?把電話給她!快點!”
顧言的聲音陡然壓低,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和急切。
那是薑敬軒從未在他身上聽過的語氣。
薑敬軒剛想把手機遞到妹妹耳邊——
“顧言…顧言…!”
薑清清的情緒像是被這兩個字點燃了導火索。
她猛地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在他懷裡拚命掙紮起來。
不再是無聲的顫抖,而是嚎啕大哭。
淚水洶湧而出,衝刷著薑清清蒼白的臉頰。
電話那頭的顧言聽著這哭聲,心像被狠狠攥住,幾乎要跳出胸腔。
“清清,乖,是我,顧言。”他的聲音從免提裡傳來,一下子變得又低又柔,像是哄小孩兒:“彆怕,我的清清,我馬上就到了,就在路上了,等我!”
這溫柔的聲音卻像捅開了馬蜂窩。
薑清清哭得更凶了,開始發瘋似的撕扯身上裹著的毯子。
更駭人的是,她抬起手,用指甲發狠地抓撓自己的臉和脖子。
一下又一下,皮膚立刻被抓破了,滲出血絲。
“清清!彆抓了!出血了!”
顧言在電話那頭聽著那刺耳的抓撓聲和薑敬軒的驚呼,心像被刀割一樣疼。
薑敬軒再也顧不上電話,一把將手機丟開。
他用儘全力緊緊抱住失控的妹妹,試圖阻止她傷害自己。
可薑清清根本停不下來,手還在空中亂抓亂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