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體在他懷裡死命扭動,嘴裡翻來覆去地哭喊,聲音破碎絕望:
“臟了…不乾淨了…洗不掉了…洗不掉了啊…”
鄧慧嫻和薑致遠接到兒子電話時,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電話那頭傳來兒子壓抑的喘息,他們來不及細想,立刻趕回了家。
門一推開,鄧慧嫻的腳步戛然而止。
客廳裡薑清清依舊蜷縮著,像一尊沒有生氣的瓷娃娃,渾身濕透的衣服緊貼著皮膚,蒼白的臉色毫無血色。
“我的天啊......”
鄧慧嫻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踉蹌著撲過去,雙膝跪地,顫抖的手想要觸碰女兒卻又不敢用力。
她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落下,打濕了薑清清的衣襟。
“清清?我的孩子…這…這是怎麼了啊?”
她聲嘶力竭地喊著,聲音裡帶著深深的無助與恐懼。
薑致遠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強忍著翻湧的情緒,一把拉過薑敬軒,壓低聲音質問:
“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
薑敬軒的目光始終焦灼地鎖在妹妹身上,痛苦地搖了搖頭:
“爸,我也…不清楚,是顧言先發現聯係不上她,急瘋了給我打電話,我趕回來…門反鎖著,好不容易開了門,就看到她…她一個人坐在地上,渾身濕透,衣服……”
話未說完,他的聲音已經哽咽得不成樣子。
鄧慧嫻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將女兒扶起來。
薑清清毫無知覺的身體像一片羽毛般輕盈,鄧慧嫻的心瞬間被撕裂般的疼痛包裹。
浴室的水已經放好,溫熱的水汽嫋嫋升起。
鄧慧嫻輕輕推開薑清清的肩膀:
“乖,跟媽媽去洗個熱水澡,好不好?媽媽在這兒陪著你,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薑清清的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冰涼的手指無意識地揪住鄧慧嫻的衣角。
這個細微的舉動讓鄧慧嫻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她緊緊抱住女兒,生怕一鬆手就會失去這個至親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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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門在身後輕輕關上,隨後傳來清晰的“哢嗒”聲。
鄧慧嫻的手指緊緊扣在門框上,指節發白。
她守在浴室門口,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門框。
隔一會兒就柔聲喊一句:
“清清?水還熱嗎?”
“清清?需要媽媽嗎?”
浴室裡一片死寂,連一點水聲都沒有。
鄧慧嫻的心一點點往下沉。
等了將近半個鐘頭,嗓子都喊啞了,裡麵還是沒任何動靜。
鄧慧嫻徹底慌了,衝到客廳,臉色白得嚇人:
“致遠!不行…裡麵一點聲都沒有!撞門吧?我…我害怕啊!”
薑致遠眉頭擰成了死結,看著妻子瀕臨崩潰的樣子,又死死盯著那扇緊閉的浴室門,心裡跟油煎似的。
最終,他艱難地搖了搖頭,聲音沙啞:
“再…等等,彆嚇著她……”
他怕硬闖,會讓女兒更加受不住。
而此刻,反鎖的浴室門內。
薑清清整個人泡在熱水裡,隻露出一個腦袋。
水是熱的,可她覺得渾身刺撓。
她的眼神空洞,手卻不受控製地開始抓撓。
指甲深深掐進手臂、胸口、脖子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印子。
一下,又一下。
指甲狠狠摳進肉裡。
鮮血滲出,順著她的手指往下淌。
在熱水中慢慢暈開,染紅了一片水麵。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沉寂。
薑敬軒打開門的瞬間,寒意撲麵而來。
門外站著的顧言,渾身濕透,昂貴的西裝肩頭一片深色的水漬,狼狽中帶著幾分駭人的淩厲。
“她人呢?”
低沉的男聲裡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薑敬軒下意識後退半步,攥緊的拳頭咯咯作響:
“浴室!門被她鎖死了,怎麼喊都不開!”
顧言腳步沒停,邊走邊問,側臉線條繃得死緊:
“出什麼事了?”
薑敬軒的聲音發苦:
“我回來…就看見她…縮在地上,衣服…被撕破了…”
顧言猛地刹住腳步,修長的身形因為劇烈的顫抖而繃緊。
他緩緩轉頭,眼底是令人膽寒的陰鷙:
“什、麼?”
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周圍的溫度驟降。
薑敬軒喉嚨發堵,沉重地點頭。
顧言下頜線繃得像拉緊的弦,周身戾氣暴漲。
他沒再追問,大步衝到緊閉的浴室門前。
“阿姨,您彆著急,我來試試。”
顧言的聲音刻意放輕,卻掩不住那股令人戰栗的危險氣息。
鄧慧嫻下意識後退,看著這個渾身散發著戾氣的男人。
他深吸一口氣,修長的手指輕輕叩擊著門板,指節泛白。
“清清,是我,顧言,開門,讓我進去。”
門內,薑清清抓撓的聲音戛然而止。
隨之而來的,是更加歇斯底裡的尖叫:
“不行!臟!沒洗乾淨!”
“臟”這個字像一根尖針,狠狠刺入顧言的耳膜。
他的眼底最後一絲克製轟然崩塌,暴怒與心痛將他撕成碎片。
沒有任何猶豫,顧言後退半步,抬腿——
“轟!!!”
一聲巨響!
結實的門鎖在他腳下應聲崩裂。
門板重重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
水汽彌漫中,薑清清蜷縮在浴缸裡,渾身是道道血紅的抓痕。
她的手指深深掐進自己的皮膚,眼神空洞而絕望。
“清清!”
顧言瞳孔驟縮,心臟像被狠狠捅了一刀。
他一步跨過去,水花濺濕了西褲也毫不在意。
俯身一把將水裡那個冰冷顫抖的身體撈出來,緊緊、死死地箍進自己滾燙的懷裡。
“乾淨了!誰敢說你臟?嗯?”
顧言的聲音沙啞而低沉,薄唇貼著她濕冷的鬢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撕扯出來的。
最後一聲“嗯”,溫柔中裹脅著令人膽寒的殺意。
“他碰了這兒…這兒…還有這兒!”薑清清在他懷裡歇斯底裡地掙紮,手指胡亂地戳著自己,指甲深深掐進那些傷痕裡:“不夠!洗不掉!臟!”
看著她近乎自殘的舉動,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寒意在眼底蔓延。
顧言一把扣住她亂抓的手腕,力道不容反抗:
“停手!出血了!不許傷自己!”
薑清清的腦子一片混沌,隻能死死抓住他身上傳來的熟悉氣息。
她忽然停止了掙紮,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眼神迷蒙而絕望。
冰涼的手猛地勾住他脖子,滾燙的唇不顧一切地朝他壓過去,破碎的哭求:
“顧言…親我。”
那帶著淚水鹹澀的獻祭般的吻襲來,顧言渾身一僵!
懷中溫軟的身子貼得那麼近,唇近在咫尺。
他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呼吸陡然粗重。
但下一秒——
“薑清清!”
一聲低沉嚴厲的喝斥,像驚雷炸在她耳邊。
顧言猛地偏頭躲開,眼神瞬間變得冰冷。
薑清清動作僵住,眼神茫然無措。
看著她這樣,顧言心口劇痛。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隻剩下深不見底的心疼。
他捧起她傷痕累累的臉,強迫她直視自己深邃的眼眸,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聽著,這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證明,你就是我的清清,乾乾淨淨,比誰都珍貴。
“錯的是那個畜生。”他語氣陡然轉狠,帶著嗜血的冷意:“我會他生不如死!”
“現在。”顧言指腹極輕地擦過她臉上的血淚,聲音溫柔下來:“哭出來,我在這兒。”
仿佛閘門轟然打開,被緊緊護在懷裡的薑清清嚎啕大哭了起來。
顧言沒再說話,隻是更緊地抱住她。
大手一遍遍,沉穩地拍撫著她顫抖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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