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時間將妹妹更緊地護在懷裡,用自己寬闊的肩膀和手臂為她隔開所有窺探的鏡頭和刺眼光芒:
“讓開!她現在需要休息,不接受任何采訪!”
記者們被他的氣勢所懾,出現片刻安靜,但隨即又有人不甘心地試圖提問。
薑敬軒根本不予理會,小心翼翼護著薑清清,在保安和保鏢開辟出的狹窄通道中艱難前行。
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妹妹身上,能感覺到她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和無法抑製的細微顫抖。
就在即將進入內部通道前,薑敬軒猛地停下腳步,轉過身將薑清清徹底擋在身後。
他麵對著無數閃爍的鏡頭,眼神冷得嚇人。
“各位。”
他的聲音透過喧囂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
“我妹妹今晚經曆了嚴重創傷,她的手和身心都需要絕對靜養,關於今晚的事件,一切以警方調查結果為準,在此之間,我懇請各位不要進行任何猜測和傳播,不要打擾一個受害者的康複,也不要影響醫院和其他病人的秩序!”
薑敬軒頓了頓,目光更加銳利:
“尤其是,不要影響人民醫院的專家們救治他們的同事——夏柯主任,他現在更需要的是專業的醫療環境,而不是無端的揣測,謝謝大家理解。”
說完,他不再給任何提問的機會,迅速護著薑清清轉身進入內部通道,將那片喧囂和閃光徹底隔絕在外。
通道內安靜下來,隻有薑清清壓抑不住的、極輕的抽氣聲。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而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走廊裡壓抑的沉寂。
“清清!”
為首的顧意歡幾乎是跑著衝過來的,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慌亂。
當她一眼看到椅子上那個失魂落魄、手上纏著厚厚紗布的身影時,腳步猛地頓住,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乾乾淨淨。
“天哪……”她捂住嘴,聲音瞬間哽咽,眼圈紅得厲害:“怎麼會弄成這樣……”
顧意歡下意識就要撲過去抱住好友,卻被一隻有力的手輕輕攔下。
“歡歡。”薑敬軒起身,聲音低沉沙啞,透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她剛包紮好,身上還有傷,輕一點。”
顧意歡這才猛地回過神,視線轉向男友。
看到他蒼白的臉色、手臂上刺目的抓痕,以及眉宇間深重的倦怠與痛楚,她的心像是被狠狠揪緊,立刻伸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指尖冰涼:
“敬軒!你怎麼樣?你受傷了?嚴不嚴重?”
她的聲音帶著顫,目光急切地在他身上搜尋,生怕漏掉任何一處傷口。
“沒事,都是皮外傷,不要緊。”
薑敬軒反手握住她冰涼的手指,輕輕捏了捏,試圖安撫她,可他乾澀沙啞的嗓音卻出賣了他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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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顧意歡的眼淚已經控製不住地掉了下來,砸在他手背上:
“嚇死我了……接到電話的時候,我差點……清清……還有你……”
這時,麵覆寒霜的納蘭玫也已快步走到近前。
她銳利的目光迅速掃過薑清清蒼白的臉和那隻被紗布層層包裹的手。
又掠過薑敬軒手臂的傷痕和女兒淚流滿麵的臉,眼中的心疼頃刻化為沉沉的怒意和不容置疑的護犢之氣。
她沒有絲毫遲疑,徑直走到薑清清麵前蹲下身,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一種奇異的、令人安定的力量:
“好孩子,彆怕,阿姨來了。”
納蘭玫極輕地撫了一下薑清清未受傷的手臂,動作輕柔得像是一片羽毛。
隨即,她利落地站起身,對身旁的顧雄辭和助理保鏢沉聲吩咐,語速快而果斷:
“老顧,看好孩子們,小張,立刻去對接院方,組建最好的專家團隊,用最好的方案和藥,不計代價,清清的手,必須恢複到最好狀態,絕不能留任何後患!”
吩咐完畢,她才看向薑敬軒,語氣稍緩卻依舊不容置疑:
“敬軒,辛苦你了,你的傷也必須讓醫生處理,不能馬虎,現在這裡交給我們。”
薑敬軒看到他們到來,緊繃到極致的神經終於得以鬆懈一絲,他微微頷首:
“伯母,伯父,謝謝你們趕來,我沒事。”
顧意歡卻用力搖頭,眼淚落得更急:
“你們兩個,要是你們任何一個出了事,我……”
薑敬軒心中酸脹難忍,抬手用指腹擦去她的淚水:
“彆哭,歡歡,現在最要緊的是清清。”
顧意歡吸了吸鼻子,強行壓下翻湧的情緒,目光轉向眼神空洞的薑清清,滿是心痛:
“清清她……醫生怎麼說?她的手……”
“傷口很深,萬幸沒傷到主要神經,但需要很長時間恢複和精細護理。”
薑敬軒的聲音沉了下去,他湊近顧意歡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氣音艱難的補充:
“關鍵是她的情緒,陳音對她說了,說顧言在國外,可能出事了……”
“什麼?!”
顧意歡猛地倒抽一口冷氣,瞳孔驟然收縮,聲音猛地拔高,帶著無法置信:
“我哥死了?不可——”
“噓!”
薑敬軒反應極快,立刻捂住她的嘴,將那句未儘的驚呼堵了回去。
一旁正在低聲商議的納蘭玫和顧雄辭聞聲立刻回過頭,目光銳利地投向他們:
“怎麼了?你們在說什麼?誰死了?”
薑敬軒心臟狂跳,腦中急轉,電光石火間勉強扯出一個借口,壓下翻騰的情緒,儘量平穩地開口:
“是……陳長秋,我們在說,清清的前婆婆,陳長秋去世的消息可能刺激到了陳音……”
納蘭玫聞言,精明的眼眸微眯,低聲重複:
“陳長秋?”
她似乎若有所思,目光在薑敬軒和明顯失態的顧意歡身上停留了一瞬,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慮,但並未立刻深究。
就在這微妙而緊張的時刻,幾個不死心的記者竟設法突破了外圍保安。
他們衝到了內部通道的入口,鏡頭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貪婪地對準了他們——
“顧夫人!顧總!請問顧家為何如此關注薑清清小姐?”
“顧家此時介入,是否意味著今晚的事件與顧家有關?”
“這位是顧意歡小姐嗎?您和薑敬軒先生一同出現,請問二位是什麼關係?”
“薑先生,您的遊戲公司目前正處於上市關鍵期,此次事件會否產生影響?”
刁鑽的問題接連砸來,直指核心。
納蘭玫原本欲護著薑清清離開的腳步倏然停下。
她緩緩轉過身,麵對那些閃爍的鏡頭和咄咄逼人的話筒,臉上僅存的溫和瞬間褪去,覆上一層冰冷威嚴的寒霜。
納蘭玫沒有回答任何一個具體問題,隻是用冷冽的目光緩緩掃過那幾個記者,聲音清晰、冰冷,帶著絕對的壓迫感,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薑清清是我顧家認定的兒媳婦,是我納蘭玫當女兒看的孩子,誰再敢在這個時候驚擾她,就是跟我顧家過不去!”
她微微一頓,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能穿透所有鏡頭:
“還有,薑敬軒,是我顧家認定的女婿,是意歡的未來丈夫,他的事業,輪不到任何人借題發揮!”
她上前一步,周身氣場全開,語氣強勢得不留絲毫餘地:
“我現在要帶我的孩子回家休養,誰要是再敢胡編亂造、圍追堵截,攔著我兒媳和女婿的路,就彆怪我顧家不給情麵!”
這番話,如同平地驚雷,瞬間震住了所有喧嘩。
顧意歡在聽到母親如此直接、強硬地公開她和薑敬軒的關係時,臉頰確實難以自控地微微一熱,但那抹極其短暫的紅暈迅速被原本的蒼白所吞噬。
哥哥可能死去的巨大驚悸與悲痛仍像一隻冰冷的手緊緊攥著她的心臟,讓她臉上血色儘失。
薑敬軒亦是心頭一震,隨即感受到身旁女孩全然的依靠和納蘭玫毫無保留的支持,一股複雜的暖流衝散了些許疲憊與寒意。
他挺直脊背,將顧意歡的手牢牢握在掌心,無聲地回應著這份沉甸甸的認可與庇護。
顧雄辭此時也上前一步,沉聲著開口:
“各位,請讓路。”
保鏢和助理立刻上前,形成一道堅實的人牆,徹底隔開了記者。
顧意歡和薑敬軒一左一右,小心地攙扶起渾渾噩噩的薑清清。
納蘭玫最後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些僵在原地的記者,轉身。
她如同守護領地的母獅,護著她的家人,在一片死寂中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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