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記憶和地圖避開主路,拐進一條不那麼繁華、卻更具特色的街區。
終於,一家亮著暖粉色燈光、櫥窗陳列性感裙裝和高跟鞋的精品店出現在眼前。
風鈴輕響,她推門而入。
店主是位妝容精致的中年女士,她打量了一下薑清清身上的黑裙和清澈的眼神,換上職業微笑:
“晚上好,需要幫忙嗎?”
“晚上好。”薑清清努力讓聲音聽起來輕快,甚至帶點尋求刺激的興奮:“我想找些……特彆點的衣服,適合晚上出去玩。”
店主會意一笑,引她走向內側衣架。
亮片短裙、蕾絲上衣、凸顯曲線的吊帶裙,撲麵而來一股夜店的氣息。
薑清清的手指拂過一件酒紅色絲質長裙。
深v、露背、高開衩,完全超出她日常的界限。
“試試這件,親愛的。”店主熱情推薦:“你穿一定非常迷人。”
當冰涼的絲質麵料貼上身時,薑清清感到一陣陌生的裸露與不安。
鏡中的人陌生、美豔,與她緊張調查者的內心割裂開來。
“就這件吧。”她輕聲說,又指指櫥窗裡一雙黑色細帶高跟鞋:“還有那雙,37碼。”分批取出的,不留痕跡。
回到公寓,她反手鎖門,背靠門板深深呼吸。
空曠中,隻聽見自己的心跳。
薑清清取出紅裙和高跟鞋,換上它們的過程像一場儀式。
絲裙冰涼貼著她的肌膚,細跟高跟鞋繃緊腳背,步步生搖曳。
薑清清走到鏡前,注視裡麵那個紅唇將燃、眼神卻藏著一絲決絕的女人。
隻差最後一步。
她坐下化妝。
粉底、眼影、睫毛膏……動作生疏卻仔細。
最後,她拿起那支“複古酒紅”的口紅。
旋出膏體的那一刻,薑清清停頓了。
鏡中人也回望她,眼神深處是無法掩藏的緊張與堅決。
薑清清知道踏入那條街意味著什麼——不是遊戲,是真實的危險。
她不再猶豫,穩穩地將那抹濃烈的紅塗上雙唇。
一筆一畫,如同施加封印,將那個被家人保護、牽掛女兒的薑清清徹底封存。
最後,她打開梳妝台隱藏的抽屜,取出兩樣微型的設備:
一枚偽裝成紐扣的錄音器,貼於裙內褶皺,一個微型攝像頭,吸在單肩包內側對準縫隙,反複測試,確認無誤。
薑清清關掉燈,走到玄關,沒有回頭再看這個安全的空間。
打開門,她踩著一雙還不習慣的高跟鞋,步伐生澀卻決絕,徹底融入蘇黎世的夜色。
高跟鞋踏過街道略顯粘膩的地麵,發出清脆而孤立的聲響,與四周渾濁的喧囂格格不入。
扭曲的霓虹光影下,男男女女倚牆而立、招搖過市,目光像打量貨品一般直接而赤裸。
薑清清強迫自己脊背挺得更直,眼神漫不經心地掠過兩旁燈紅酒綠的招牌,最終走向靠近街口的一家酒吧。
門匾閃爍著一個意味曖昧的名字。
門口立著一位肌肉虯結的壯漢,麵無表情地掃視來人。
他的目光在她昂貴的裙擺和手包上停留一瞬,隨即側身放行。
剛推開門,一股混著酒精與荷爾蒙的聲浪便撲麵而來。
這裡不像國內那些講究情調的清吧,燈光更低迷,舞池中的身體貼得更近,空氣裡震顫著毫不掩飾的欲望。
薑清清麵不改色,無視四麵八方投來的各色目光,迅速選定一個角落的位置。
既不易被打擾,又能縱覽全場。
一名穿著馬甲的侍應生很快走近,眼神輕巧地掠過她全身。
薑清清用平靜的聲線點了一瓶最貴的威士忌。
酒很快送上,她倒了一小杯,琥珀色的液體在燈下晃動。
她卻隻握杯不飲,目光似慵懶實則銳利,如掃描儀般剖析著每一個細節。
薑清清那身紅裙、精致的東方麵孔,以及生人勿近的氣場,讓她即便坐在暗處也持續吸引注意。
陸續有男人上前搭訕,有的粗俗,有的假裝紳士,皆被她一記冷眼淡淡逼退。
她在等待,更在篩選——她要的不是騷擾,是值得突破的目標。
就在她又一次漠然拒絕一個搭訕者時,門口傳來一絲不易察覺的騷動。
薑清清的視線下意識追了過去。
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他與這環境既違和又相融。
身穿深色絲綢襯衫,領口微敞,勾勒出勻稱身形。
他的麵容俊美近乎陰柔,嘴角噙著玩味的笑意,指間閒閒把玩著一枚金屬打火機,姿態優雅。
可偏偏生了一雙獵食者的眼睛。
冰冷、赤裸,帶著毫不掩飾的欲望和侵略性,穿透迷離燈光與嘈雜人群,準確無誤地鎖定了她。
薑清清心頭驟緊,卻強撐著沒有移開視線,隻指節無聲收緊。
男人低笑一聲,對身旁保鏢模樣的人隨意一擺手,便徑直朝她走來。
所經之處,人群下意識退讓,帶著隱約的敬畏。
他停在她的桌邊,微微俯身。
一縷冷冽的木質香混雜雪茄氣息襲來。
“晚上好,美麗的東方玫瑰。”他嗓音低沉,英語流利而略帶口音:“一個人喝悶酒,豈不是辜負了這樣的夜晚,和……這樣的你?”
他的目光如實質般掠過她的紅唇、頸線,再緩緩滑至裙擺勾勒的曲線,每一寸都像無聲的侵占,最終才重新看進她的眼睛。
那是毫不掩飾的欣賞,更是勢在必得的狩獵。
薑清清脊背竄過一絲寒意,臉上卻依舊維持著高傲與疏離。
她迎上他壓迫性的注視,紅唇輕啟,聲線慵懶而冷靜:
“哦?那依你看,怎樣的夜晚才不算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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