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利用白的嫉妒,一次次在雅汐麵前表演親昵,故意激怒她,就是算準了白蓁蓁這種出身高傲、習慣掌控一切的女人,無法容忍她這種“來曆不明”的挑戰者。
她原本的計劃是,讓白蓁蓁因嫉生恨,采取行動。
薑清清算對了白蓁蓁的嫉妒,卻錯估了這嫉妒的深度和白蓁蓁的狠辣程度。
她以為,在白蓁蓁的認知裡,解決她這種“小麻煩”,最多是驅離、是羞辱,是讓她在雅汐麵前失寵。
畢竟,她是雅汐感興趣的人,白蓁蓁總要顧忌雅汐的反應。
她怎麼會想到,白蓁蓁直接動用最黑暗、最底層的手段,用最原始、最殘忍的方式,將她從肉體到尊嚴徹底摧毀,並且扔回了這個與顧言失蹤息息相關的罪惡深淵!
仔細一想,自己真是天真的可笑。
白蓁蓁是誰?
黑水國際的大小姐,從小在弱肉強食、刀口舔血的環境裡長大,她見過的黑暗比她薑清清吃過的米還多。
對於阻礙她的人或物,毀滅才是她的第一本能,哪會有什麼迂回和顧忌?自己竟還妄想利用她的規則來博弈……
臉上傷口的劇痛和腐敗氣味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這份天真的代價。
淚水混雜著膿血滑落,帶來一陣刺痛。
這淚水中,有對疼痛的生理反應,有對毀容的恐懼,但更多的是對自己之前那份算計的嘲諷和悔恨。
但就在淚水刺痛傷口的瞬間,一個更清晰、更堅定的念頭如閃電劈開所有恐懼與自憐——
顧言!
她的顧言,可能就在這片地獄的某處,承受比她殘酷十倍的折磨。
他失蹤那麼久,音訊全無,她不敢想象他遭遇了什麼。
還有他們的女兒……
那個軟糯等著爸爸媽媽回家的小天使……
她不能死在這裡,絕對不能!
臉上的傷、腐爛的臭味,都隻是皮囊之苦。
隻要她還活著,還能思考、移動,就必須找到顧言。
活要見人,死也要帶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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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身為妻子的責任,也是支撐她走到如今的唯一信念!
薑清清掙紮坐起,動作劇烈讓她頭暈眼花,幾乎暈厥。
她靠上冰冷潮濕的牆壁,大口喘息,打量所處環境。
這是一個極狹小的房間,更像籠子,除了一張肮臟破舊的床墊,空無一物。
鐵門上有小送食口。
空氣中淫靡的氣味和外麵隱約傳來的女人麻木呻吟、男人粗魯叫罵,明確告訴她這是什麼地方。
格興倫底層最黑暗的色情產業鏈中的一環。
薑清清的心沉到穀底,眼神卻越發冰冷。
白蓁蓁是想讓她在這裡受儘淩辱,自生自滅。
她輕觸臉上包紮,膿血仍在滲出。
薑清清撕下身上已看不出原色的裙子內襯,勉強還算乾淨,替換掉肮臟舊布。
動作笨拙痛苦,但她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做完這一切,她已虛脫,靠在牆上。
外麵走廊傳來沉重腳步聲和鑰匙串嘩啦聲。
薑清清心臟猛縮,屏住呼吸。
鐵門小窗被拉開,一雙渾濁眼睛掃進來,粗聲罵了句什麼,又砰地關上。
危險暫退。
薑清清蜷縮在冰冷角落,臉上傷口的痛和饑餓感如兩頭野獸啃噬意誌。
但她緊攥拳頭,指甲深掐入掌心,用疼痛保持清醒。
活下去,找到顧言。
這八個字,成了地獄中唯一的光。
她閉上眼,不再感受臉上的腐爛與身體的痛苦,而是在腦中瘋狂回憶所有關於格興倫的資料、顧言可能被關押的地點、任何一絲逃出生天並繼續追查的線索。
臉上的傷,是恥辱的烙印,也是新生的起點。
從這一刻起,薑清清將褪去所有嬌嫩與猶豫,以最決絕的姿態,投身這場血腥的尋找與複仇。
……
雅汐的莊園書房內,空氣仿佛凝固成冰。
白蓁蓁一身剪裁精良的白色定製西裝,立在寬大的紅木書桌前。
她竭力維持著表麵的乾練優雅,可眼底翻湧的怒火與那一抹難以掩飾的嫉妒,卻出賣了她此刻的真實情緒。
“啪”的一聲,她將幾張照片和一份薄薄的報告甩在雅汐麵前。
照片雖有些模糊,但足以辨認出是薑清清與不同人接觸的畫麵。
“雅汐,你醒醒吧!”白蓁蓁的聲音帶著尖銳的譏誚:“你身邊那個裝純賣乖的楊蘇蘇,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著:
“她的真名叫薑清清,根本不是什麼富家千金,她接近你另有所圖,一直在暗中調查你,說不定就是警方的人,或者哪個對手派來的釘子!”
雅汐深陷在寬大的皮質座椅中,身體微微後仰,修長的指間夾著一支未點燃的雪茄。
他甚至沒有低頭瞥一眼那些證據,平靜無波的目光,直直落在白蓁蓁因激動而微微泛紅的臉上。
直到她說完,書房裡陷入一片死寂。
唯有窗外隱約的風聲,襯得室內氣氛愈發緊繃。
幾秒後,雅汐才緩緩開口,聲線低沉,聽不出絲毫波瀾,卻透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冷漠:
“所以呢?”
白蓁蓁一怔,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所以呢?雅汐!她是臥底!是來查你的!你留她在身邊,等於埋下一顆定時炸彈!”
雅汐終於動了。
他拿起那支雪茄,置於鼻尖輕輕一嗅,動作優雅而緩慢。
隨後,他抬起眼,目光如深不見底的寒潭,直視白蓁蓁:
“我說,那又怎麼樣?”
他一字一頓,每個字都清晰無比,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和一種近乎瘋狂的偏執:
“我不管她是誰,從哪裡來,最初帶著什麼目的,現在,她是我的,我隻要她留在我身邊。”
白蓁蓁徹底被這番話驚住了,隨即是無邊的憤怒與難以置信。
“你瘋了?”她失聲喊著,一直維持的優雅麵具瞬間碎裂:“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一個騙子?她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重要到讓你連最基本的風險都不顧?雅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感情用事了!”
“感情用事?”
雅汐輕嗤一聲,笑聲裡沒有半分溫度,隻有居高臨下的嘲弄:
“白蓁蓁,你是以什麼身份過問我的私事?合作夥伴?還是……自以為有資格插手我生活的女人?”
這話如同利刃,精準刺中白蓁蓁的痛處。
她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
雅汐驀地起身,繞過書桌,一步步逼近。
高大的身影投下濃重的壓迫感,他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要將她徹底看穿。
“我最後問你一次。”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卻蘊含著滔天的怒意和冰冷的威脅:
“薑清清,在哪裡?是你帶走了她。”
白蓁蓁被他逼得後退一步,心臟狂跳,但驕傲讓她強撐著與他對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見過你的小情人,說不定是她自己跑了,或者被同夥接應走了,憑什麼賴在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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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你?”
雅汐猛地伸手,狠狠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讓她瞬間痛得蹙眉:
“白蓁蓁,彆跟我耍花樣,商業街的監控,那個偽裝成清潔工的人最後消失的路線,全都指向你黑水國際的暗樁,你以為抹掉痕跡就天衣無縫了?”
他俯身逼近,氣息噴在她的耳畔,冰冷刺骨: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否則,我不介意讓黑水國際明白,在蘇黎世,誰才是規則製定者,我們之間所有的合作,立刻終止,而你父親……恐怕也不會樂見因為你一時的嫉妒,讓家族蒙受巨額損失吧?”
手腕傳來劇痛,耳邊是他毫不留情的威脅,眼中是他為了另一個女人燃起的瘋狂怒火。
白蓁蓁心中的嫉妒、委屈和憤恨終於衝垮了理智的堤壩!
她猛地甩動手腕,雖未掙脫,卻倔強地昂起頭,眼中迸發出濃烈的恨意與決絕:
“雅汐!你為了那個賤人威脅我?好!很好!我告訴你,我、沒、見、過、她!有本事,你自己去找!看你有沒有能耐從地獄裡把她撈回來!”
話音未落,她用儘全身力氣掙脫開他的鉗製,轉身快步衝向門口。
背影僵硬,每一步都踏著魚死網破的決絕。
雅汐並未阻攔,隻是站在原地,陰沉的目光盯著被她重重甩上、發出巨響的房門。
他緩緩踱回書桌旁,拿起那份關於薑清清真實身份的報告。
目光落在照片上那張清麗卻帶著倔強的臉龐上。
“薑清清……”
他低聲念著這個名字,指尖在照片上輕輕摩挲,眼神複雜難辨。
不管她是誰,無論她為何而來。
既然闖入了他的領地,就休想再輕易離開。
哪怕是掘地三尺,墜入深淵,他也定要將她抓回,牢牢鎖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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