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放好,王小飛踱步至巨岩邊緣,迎著朝陽慵懶舒展雙臂,眨眼工夫,他全身覆蓋的冰雪已被自身的元力蒸發殆儘。
此刻,金色晨光灑滿山巔,禦風城在白雪的裝扮下,表麵仿佛籠上一層淡金色的光澤,陽光透過積雪閃閃生輝,整個城市在他眼中仿佛煥發出一圈斑斕的光環,活力重生。
城下的嘈雜聲響、昨晚未散的歡鬨、以及難以分辨的節奏,都在清晨的薄霧間若隱若現,今晨的禦風城較夜晚多了幾分新麵貌與韻味。
身邊有了心愛之人相伴,居高臨下看著城中忙碌熙攘的生息,王小飛豪情油然而生。他回望,讓小雨堵上耳朵,深吸一口清冽空氣,他對著下方的禦風城縱聲長嘯。
他的呼喚如同蒼龍出海,從口中破空而出,在山穀間盤桓回蕩,連綿不斷,似乎無儘延伸,欲永不停歇。
此時,王小飛內在玉石之力下的經脈之能才真正彰顯!
這一嘯,不但龍吟高亢,直衝雲霄,更難得的是那股力量源源不斷,即使時間過去很久,也愈發攀升。
最後,長嘯漸止,但餘音繞梁,久久不絕於耳,在四圍的山峰之間響起隆隆回響,似乎就連群山也被這一嘯震撼。
正當此時,下方的禦風城中,似乎呼應著這震撼的氣氛,一隻妖怪也發出一陣低吼,嗓音沙啞粗獷,雖然不及王小飛的激昂清亮,但它的野性和自由氣息依舊能激發聽眾的熱情。
很快,兩聲、三聲、十聲、上百聲……越來越多的妖怪加入了這一片長嘯中,瞬間,寂靜的山穀被淹沒在了眾妖的咆哮聲中。那就像萬千悶雷同時爆裂,巨大的轟鳴交織在一起,衝擊著四周,被山巒反射回來,連空中的飛禽走獸都紛紛驚起,積雪也隨之紛紛掉落,巨大的雪崩震動的聲音,更加增添了這一幕的壯觀景象。
直至天地為之變色,雲層消散,仿若天穹都在這震撼的呼嘯下微微顫抖,這聲勢之壯闊,如非親曆者,幾乎無法置信。
當一切嘈雜最終平息,山穀徹底改換了模樣:倒塌的樹木,散落的白雪,宛如百萬神兵天將剛剛鏖戰一場。小雨麵色依舊蒼白,還捂著耳朵沉浸在這震撼之中,無法釋懷。
王小飛則感到心中前所未有的輕鬆,妖怪們的直率不做作令他感動,他們雖言語不通,心靈卻產生了奇妙的共鳴。這是一種隻有男子間才懂得的深刻理解方式。
突然轉頭看到小雨的臉色蒼白狀態,王小飛心疼不已,連忙關切地問道:“你還好嗎?”仿佛剛剛想起了小雨。
她眨了眨眼,放下捂著耳朵的手,微怒地看著王小飛:“我真的不懂你,怎麼突然就狂吼起來,差點讓我族人跟你的瘋狂同流合汙了,如果不是我及時堵耳朵,估計早就暈過去了。”
麵對她蒼白的臉龐,王小飛心裡更覺得難過,趕快道歉彌補。幸運的是,小雨並未真生他的氣,斥責幾句話後突然轉移話題:“看你剛才的嘯叫,已不在瞬影總管之下,短短幾個月,你是怎麼快速進步的啊?”
關於小雨,王小飛當然沒有保留,他毫無隱瞞地講述了自她昏迷以來的全部事情。然而,在講述這些的過程中,他卻沒有提及自己已成為通天山脈的主宰,總覺得這可能給他們帶來一絲陰霾。
儘管王小飛敘述得不算優美,但小雨跟隨他的故事,緊張、驚訝、驚喜,又覺得滑稽無比,像是身臨其境地經曆了那些艱難險阻。
最後,聽完王小飛的話,她深吸一口氣,感歎道:“我竟然錯過了那麼多發生在我昏睡的時候,但我隻要你平安,就已經心安。”
王小飛輕輕點頭,握住小雨的手,柔聲道:“你知道嗎,小雨?每當遇到傷痛或是快要撐不下去時,我都會想起你,隻要想到還能有重逢的可能,就沒什麼能打敗我了。”
小雨深情地撫摸王小飛的臉頰,輕語:“這些日子裡,我一直思念你,如今真的再次看見你,我……我真的十分開心。”
凝望著近在咫尺的那張嬌豔的臉龐,王小飛內心激蕩不已,感覺隻要是為了眼前的美好,即使是犧牲一切也在所不惜。
兩人逐漸靠近……
終於,這兩位經曆風雨的情侶相擁而吻……
一切都自然而然地發生。
與小雨柔軟的雙唇接觸,聞著她身上的純真香氣,王小飛仿佛失去了自我。
自那一刻開始,世間其他皆化為虛無,他沉醉在這難得且無比美好的吻中。
片刻之後,唇分,兩人的擁抱依舊緊密,彷佛隻此一抱就能彌補這段分離的苦澀。
驟然間,王小飛露出一絲微笑,小雨羞澀地看著他,微微泛紅:“有什麼好笑的嘛?”
當然,王小飛沒說實話,忙掩飾:“啊,沒什麼,隻是忽然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情。”
不過小雨並未被他的解釋所欺瞞,哼了一聲,帶著一絲慍怒:“彆想敷衍我,真的,你和那些甜言蜜語的朋友學到不少啊,王小飛。”
王小飛尷尬地抓了抓腦袋,旋即興奮地說:“武烈、天塵他們是好人啊,過段時間我帶你去看看他們,我想你們會成為好朋友的。”
小雨欣然應允,忽又皺眉審視王小飛。
見狀,王小飛心中揣測她仍未原諒自己,但小雨隨後拉了拉他的衣襟:“你這件衣服又該換了,看你又臟又臭,氣味真難聞。”
“哎喲?是誰剛才抱得如此熱情呀?”王小飛邊避開她的嬉鬨,邊開玩笑回應。
兩人鬨了一會兒,意識到無法真正觸碰到對方,小雨無奈放棄追逐,挺胸嬌聲道:“山哥,你真的決定洗心革麵嗎?”
王小飛立刻妥協,一把攬過小雨,歡快地笑道:“當然,必須換!跟我走,小雨,肚子都餓扁了。”說罷,抱著小雨疾步向山下奔去,留下一路小雨銀鈴般的歡笑聲。
……
當兩人步入城裡,已陽光燦爛。
不知是否因為與小雨同遊或是瞬影有所交代,群妖已不再是昨晚敵意滿滿的態度,眼中閃爍著幾分親近與接納。
穿梭於熙攘妖怪的市集中,王小飛仿佛重回到初次踏入人妖市集時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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