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
“你沒看見他虛弱成那個模樣,放心吧,我們這麼多人。”
一群人鬼鬼祟祟地躲在帳篷外嘰嘰咕咕著,帳篷內的人坐在木案前,桌上擺滿了各種的奇異草藥。
“要我說,隻是讓他受點小傷,反正隻是小傷,神仙嘛,應該很快治愈的。”
“他要是生氣了怎麼辦,會殺了我們嗎!”
白皙的手抓取桌上的草藥放進搗藥缸
“墩…墩…墩……”
“不會吧,你說的我都不敢和你們一起了。”
“他要是敢殺我們,我們……”他有些顫抖,但還是說了出來,“我們全部人就一起把他拖下水。”
白月將藥物墩好,然後取過一枚銀針,毫不猶豫地紮進了指腹,血珠從空中落下,在銅色的瓶壁下蔓延而下,草藥與鮮血混合的那一刻,盈射出一圈淡淡的金光。
“我就問你們,想不想活!”
“他一滴血就可以活死人!”他兩隻深陷的眼睛發著異樣的光,臉上的紅瘡像全都要凸起撐爆般,他抓了抓臉,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隻是把他打暈綁起來,取他幾瓶血而已,又沒傷他性命!”
“你們是不是不乾!”
他情緒激昂地看著那群人,見他們全都低著頭的模樣,心裡一陣窩囊氣,正準備一人一個大逼鬥時。
一個婦女小心抬起眼,喊了聲,“仙長。”
那人的手停在空中,頭有些僵硬地轉過去,看到一張天神共憤的臉。
白月不帶情緒地掃了他一眼,那人便屏著呼吸連一口氣都不敢出。
“仙長,你的頭發……”
一片烏泱泱的人全都跪倒在地,所有人都等著他發話。
他隻是站在那,就有一種高山仰止之感,夜風吹過他的衣角,發絲,卻沒有帶起半點波瀾,他眼神淡然地睥睨著底下的人頭。
所有人又害怕卻又很平靜地跪服著。
如果能就這樣死的話,好像也不會那麼痛苦了。
躲在角落裡一位不起眼男孩在忍不住趴在地上抽泣起來。
跪在裡麵其中一人大驚失色地跑過去,捂著他的嘴將他往外推。
一陣空靈的聲音混攝著夜間的風
“又不是,不救你們了。”
“不必這樣。”這句話他是看著那位推搡著的婦女說道。
他將那枚藥瓶塞到了剛剛那位打頭陣的男人手上,語氣淡漠,“本來你今晚就應大限將至,這是我新研磨的藥,你看看對你如今是否還有幫助。”
枯瘦的男人雙手捧著白瓷瓶,深陷的眼皮連帶著手都禁不住地顫抖,枯竭而儘的一雙眼仿佛又灌溉了一渠甘霖,他將藥瓶深深地握緊在懷裡,一眼都不敢抬起看那位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