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姑娘確實是完全不知道怎麼做飯。
“夏、夏禹..”。
柳熙然攥著鍋蓋的手抖得像個被雨淋濕的鵪鶉,
&34;麵湯要漫出來了!&34;
夏禹左手壓著案板上的西蘭花,菜刀在砧板上敲出清脆的節奏。
&34;正好,把洗好的青菜放進去。&34;說著又往案台邊緣的玻璃碗裡掃進一捧翡翠般的菜葉。
麵條像蘇醒的銀蛇在沸水中扭動。
柳熙然盯著鍋裡的麵條如臨大敵,兩根手指拈起菜葉時仿佛在拆定時炸彈。第一片葉子剛觸到水麵,麵湯突然&34;呲&34;地炸開一朵油花,驚得她倒退半步撞翻了調味架。鹽罐在地上滾出清脆的軲轆聲,唐清淺蹲下身去撿時,發尾差點掃到案板邊沿的番茄醬。
&34;調小火&34;。夏禹對這對姐妹真是服氣,話音剛落。
聽見&34;哢嗒&34;一聲——柳熙然直接把旋鈕擰到了底。藍焰倏地縮回爐芯,麵湯瞬間安靜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她漲紅著臉重新點火,這次索性抓了半碗青菜一股腦倒進去,濺起的熱水在鍋沿燙出細密的滋滋聲。
另一側繼續傳來細碎的篤篤聲,唐清淺正將半根火腿腸切成米粒大小。案板上漸漸堆起粉紅色的碎屑,在暖光下泛著晶瑩的油光。夏禹轉頭時,正看見她咬著下唇,刀刃幾乎要貼上指尖。
&34;清淺姐,&34;夏禹哭笑不得地按住刀背,&34;再切下去,我們隻能用湯勺舀火腿末了。
一頓晚飯終於在兵荒馬亂中結束。
三人圍坐,夏禹將買好的熟食拆開。
剛剛準備動筷,卻又聽到敲門聲。
“誰啊..”
柳熙然嘟囔著放下筷子,自己還沒嘗到自己付出無數心血的麵條呢。
“爸”?
“嗯,考完了”?
柳中源的聲音傳進餐廳。
“嗯”。
柳熙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考的怎麼樣”?
第二句就是這個,讓柳熙然心裡一煩。
“馬馬虎虎吧,天氣不好導致..”
“彆什麼都埋怨外麵的環境..其他人不也是這樣..”
柳熙然有些窒息,張張嘴想說什麼不知為何又忍耐下來。
“你妹妹清淺呢”?
“吃飯呢”。
“從外麵打包帶回來的?我都說了外麵做的不乾淨..”
“那我們該去哪吃”?
“你們就不能學著做做飯..”
夏禹都有些聽不下去了,但是拿不準自己該不該說話。
“行了,我就過來看看你,一會兒我還要回學校”。
柳中源繞過屏風,想看看兩人晚上吃的什麼。
“柳叔好”。
夏禹僵硬的舉起手,這會兒也不知道這個屏風設計的到底好不好。
“你怎麼在這”?
“熙然姐體考結束,我過來..”
“他過來看我考試,幫我拿東西”。
柳熙然打斷夏禹的話。
“那清淺呢?清淺不也在”?
“唐清淺還有補習班要上,我沒人照顧”。
柳熙然目光頂向柳中源。
“所以晚飯你們自己做的”?
柳中源走過來,餐桌上唯一不像是做的就是夏禹剛剛拆開的醬鴨。
“嗯,三個人一起做的,熙然姐和清淺姐都很有天賦”。
夏禹開口道。
指很有天賦的把廚房搞得一團糟。
“你今晚住哪”?
柳中源看向夏禹問道。
“不不不,晚飯吃完我就回去,晚上九點的車票,我明天還要正常上課”。
“胡鬨”。
柳中源衝著柳熙然低聲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