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和熙然姐吃飯吧,你彆忘了你最近口腔潰瘍,不能吃辣”。
顧雪將電話掛斷前還不忘囑咐一下,她知道夏禹向來通話時不喜歡主動掛斷電話,而且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早就過了小心翼翼的那一步。
他不習慣或者不擅長的就交給自己。
正巧麵館師傅端著兩碗紅彤彤的麵條過來。
“你說這是微辣”?
夏禹挑了挑眉。
“江城的微辣..”柳熙然也說不下去了,低著頭道歉,“好吧,我忘了他家的微辣不一樣”。
“沒事..”反倒是夏禹有些無所適從。
夏禹夾起一筷子麵懸在碗沿,紅油順著筋道的麵條滑落,在碗裡濺起細小的油花。起身又從師傅那裡拿了個碗,往碗裡倒了點清水,夏禹涮著水吃。
“你看,總是有辦法的嘛”。
夏禹吃了一口,紅湯隻是看起來嚇人,大多都浮在表麵。
“沒必要道歉,這種事情還不至於這麼認真,而且..”
夏禹抽走她攪得亂七八糟的麵碗,把自己那碗涮好的推過去。
塑料門簾被風卷起又落下,劈啪聲裡他的聲音格外清晰:“家人就該是潑出去的辣椒油和接住的清水碗,你嗆著我了我就涮一涮,我辣過頭了你遞張紙,這才叫彼此拖累”。
麵館師傅拎著銅壺過來續茶,聞言大笑:“小年輕講話比我家紅湯還入味”!
蒸騰的水霧裡,柳熙然鼻尖那抹不知何時沾上的辣椒籽,終於隨著眼底漫開的水光一起,被夏禹用紙巾輕輕蹭去。
柳熙然剛把涮過水的麵送進口中,後廚突然傳來“哐當”巨響。夏禹條件反射地橫過手臂擋在她麵前,半碗紅湯在桌麵晃出漣漪,倒映出天花板上劇烈震顫的老吊扇。
“冰櫃門又卡住了”!老板的吼聲混著金屬刮擦聲傳來,“小陳!拿改錐來捅兩下”!
柳熙然盯著夏禹橫亙在眼前的小臂,突然笑出聲,她伸出指尖戳了戳他繃緊的肌肉,“現在連麵湯都要防”?
“保護柳總義不容辭”。
夏禹也笑著收回手臂,腕骨蹭到桌沿翹起的鐵皮,帶出一道紅痕。
柳熙然匆忙翻出帆布包裡的創可貼,卻發現夾層裡還躺著超市倉庫的工牌,塑封邊緣被體溫焐得發軟。
“真要徹底告彆搬運工柳熙然了”?
夏禹示意自己沒受傷,隻是紅痕而已,索性開個玩笑。
她沉默著把工牌放在兩人中間,塑料殼與桌麵碰撞出清響,夏禹順勢將工牌翻了個麵:“不如說歡迎遊戲美工組柳熙然——”他指尖點在工牌背麵超市ogo上,“這個正好拿來夾泡麵”。
柳熙然覺得牛肉麵氤氳的熱氣太重,模糊的看不清,她突然夾走夏禹碗裡最後一塊鹵牛肉:“那得交入夥費”!
油津津的肉片懸在兩人中間,夏禹無奈的柳熙然動作:“真是資本家”。
“不過..”
柳熙然又從自己碗裡挑出最大的那塊鹵牛肉,抵在夏禹的唇上。
“這個月的工資”。
“那我這工資也太少了吧”。
夏禹就著她的筷子直接咬住。
後廚忽然飄來焦糖香氣,老板端著兩碗酒釀圓子重重放下:“送新老板的”!
瓷碗裡浮沉著幾粒沒化開的紅糖,兩人麵麵相覷。
“哎呀,真是一對有意思的小情侶,看的我都覺得自己年輕幾歲,拿去喝吧,當時我和我老婆開這家店時...”
店老板語氣感慨。
“風雨不可能沒有..但是兩人同心,又怎麼會怕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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