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學著以前在電視裡看過的樣子,兩隻小手握成空心拳,小心翼翼地在夏禹寬闊的肩背上輕輕捶了幾下。那力道,與其說是按摩,不如說是撓癢癢。
夏禹忍不住悶笑出聲:“夭夭..你這是敲鼓呢”?
謝夭夭小臉微紅,有點不好意思:“我..我怕弄疼你嘛..”她想了想,放棄了拳頭,改用柔軟的手掌。
這一次,她將掌心覆上他僵硬的肩頸肌肉,帶著溫熱的體溫。
她沒有用蠻力,而是憑著直覺,用指腹和掌根,一點點、一圈圈地揉按著那些緊繃的硬塊。
她的動作很生澀,毫無章法可言,力道時輕時重,位置也常常偏移,與其說是按摩,不如說更像一種笨拙卻無比真誠的撫慰。
夏禹起初還能感覺到她的小手在肩膀上笨拙地摸索、按壓,帶著點猶豫和試探。但漸漸地,一種溫暖而柔和的力量開始從那小小的掌心滲透進來。
指腹帶著少女特有的柔軟,卻又蘊含著一種執著的暖意,像冬日裡的小暖爐,不灼人,卻一點點熨帖著他僵冷的肌肉和緊繃的神經。
她按得很認真,小眉頭微微蹙著。
指尖下的肌肉像頑固的繩結,她耐心地、一圈圈地用指腹揉著。偶爾碰到一塊特彆僵硬的部分,她會停下來,用指腹抵住那個點,格外專注地多揉一會兒,小嘴裡還無意識地、軟軟地嘀咕著:“這裡好硬啊哥..跟石頭似的...”
“咳咳..”夏禹被她揉得肩頸酸脹感稍緩,那暖洋洋的倦意卻更洶湧地襲來,眼皮沉重得幾乎黏在一起。
他清了清嗓子,試圖驅散這過於舒適的困倦,“行了行了..夭夭,差不多了..”
“不行”!
謝夭夭的反應快得出乎意料。那軟糯的聲音瞬間拔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持,簡直像換了個人。
她甚至下意識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原本隻是搭在肩上的小手猛地用力,不是往下按,而是帶著一種阻止他起身的勢頭,往自己懷裡猛地一帶。
夏禹完全沒料到小姑娘突然爆發的這股勁兒。他本就處於一種半放鬆半迷糊的狀態,身體平衡極其脆弱。被她這麼猝不及防地一拽,整個人瞬間失去了重心,上半身不受控製地向後倒去——
下一刻,就結結實實地、陷入了一片難以言喻的柔軟之中。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
夏禹的背脊瞬間僵直,大腦一片空白,連呼吸都屏住了。
他維持著側躺的姿勢,後頸到肩膀枕在謝夭夭並攏的膝蓋上方,而整個後腦勺...則清晰地、毫無隔閡地感受到了一片溫熱、柔軟且充滿彈性的觸感。
少女胸前的曲線,隔著布料,如同最溫軟的雲朵,穩穩地承托住了他。
謝夭夭也愣住了。她低頭,看著哥哥近在咫尺的後腦勺,以及自己胸前那因他枕靠而微微變形的弧度,小臉“騰”地一下紅了個透頂,連耳根都染上了緋色。
她剛才完全是情急之下的本能反應,隻想把他按回去繼續休息...
夏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具象地領悟到,什麼叫“溫柔鄉”的致命誘惑——這簡直是要人命的溫柔陷阱。
“等..等等!等等”!夏禹的聲音都變了調。
然而,謝夭夭雖然羞得快冒煙,那股必須照顧好哥哥的固執勁兒卻還在。
她紅著臉,手上那點阻止他起身的力道雖然減弱了,卻依舊固執地搭在他肩膀上沒放。
她微微俯身,那張紅撲撲、寫滿了認真和一點點委屈的小臉湊到夏禹上方,清澈的大眼睛直直地看著他因為慌亂而有些躲閃的目光,聲音帶著點執拗的堅持:
“哥,才十來分鐘!你剛才答應了的..再按一會兒嘛”!
夏禹看著小姑娘的表情,抿了抿嘴,“彆累到自己..”
感覺到肩胛骨線條漸漸軟化,緊蹙的眉頭也不知何時徹底舒展開來。
沉重的眼皮越來越沉。小姑娘身上淡淡的氣息,還有她近在咫尺的、帶著點努力屏住氣息的細微呼吸聲。
謝夭夭全神貫注地按著,額角甚至沁出了細小的汗珠。她看到夏禹原本繃緊的下頜線徹底放鬆,呼吸變得深長而均勻,搭在扶手上的手也完全鬆弛下來。
一種小小的、難以言喻的成就感在她心底油然而生。她好像...真的幫到他了?
“哥”?
沒有回聲。
謝夭夭停下動作,小心翼翼地收回有些發酸的小手。她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從沙發後麵繞過來,蹲在夏禹麵前,歪著小腦袋仔細端詳他的睡顏。
睡著的夏禹,褪去了平日裡那份溫和卻總帶著點距離感的沉穩,顯得格外安靜無害。
謝夭夭的心軟成了一汪水。她放輕了動作,從揉按變成了更輕柔的、緩慢的撫觸,指尖劃過他溫熱的頸側皮膚,感受著那平穩跳動的脈搏,心裡一片安寧。
這才站起身,從掛衣鉤上取下薄毯。
走回沙發邊。動作極輕極慢地將毯子展開,小心翼翼地蓋在夏禹身上。她仔細地掖好邊角,尤其是肩膀的位置,確保沒有一絲縫隙會讓冷風鑽進去。
做完這一切,她並沒有離開,而是重新坐回夏禹身邊的地毯上,抱著膝蓋,像一個小小的守護神。
她就這麼安靜地坐著,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夏禹沉靜的睡顏上。
謝夭夭伸出指尖,隔著一小段距離,在空中虛虛地描摹著夏禹眉眼的輪廓,嘴角彎起一個甜甜的、滿足的弧度。
“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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