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謝夭夭最擅長,也最驕傲的能力,那些灶台上的燙傷,咽下焦糊的飯菜,在此刻,給了她勇氣。
鄭娟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眼中漾開驚喜和柔和:“夭夭還會做飯?那太好了!不過彆太麻煩,簡單弄點就行”。
顧雪也立刻跟了進去:“那我給你打下手!夏禹,你陪媽媽說說話...”
轉眼間,廚房裡就響起了嘩嘩的水流聲、清脆利落的切菜聲,還有兩個女孩壓低嗓音卻掩不住輕快的交談笑語。
夏禹看著廚房磨砂玻璃門透出的暖黃光暈和裡麵隱約晃動的忙碌身影,無奈地笑了笑,轉向鄭娟:“鄭姨,看來咱倆隻能坐等投喂了”。
鄭娟也笑了,示意夏禹在身旁的沙發坐下:“正好,咱娘倆聊聊天。昨天我跑大院那一趟,還真沒白去”。她說著,目光下意識地飄向廚房方向,準確地說,是落在那正和女兒說笑著的小姑娘身上,聲音壓低了些,“這事...能聊嗎?夭夭在...”
“她知道的不多”,夏禹會意,在鄭娟身邊坐下,聲音也放得輕緩,“應該聯想不到那邊去”。
鄭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抬眼看向夏禹:“小禹,你知道夭夭父親的名字嗎”?
夏禹頓了頓,眼神裡帶著些遺憾,緩緩搖頭:“不想主動跟夭夭提這些舊事。她不說,我也不好問,怕勾起傷心”。
“嗯...”鄭娟理解地點點頭,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得更低,“聽我爸說,好像查到一位當年離職的,情況有點特殊...要不是申請離職的理由太紮眼,估計也不會被記這麼久”。
“什麼理由”?夏禹追問。
“就三個字”,鄭娟幾乎是用氣聲說,“找老婆...”
夏禹的心像被什麼輕輕撞了一下。錢奶奶確實提過,是夭夭母親先失蹤的,之後才輪到她父親。他立刻抓住關鍵點:“有具體的時間嗎”?
“大概...六七年前吧”?鄭娟回憶著從鄭偉那裡聽來的信息。
夏禹在腦中飛速比對:謝雲峰說過是在夭夭小學的時候...時間點,完全吻合。
他沉吟片刻:“夭夭奶奶今年應該能回來過年,到時候我再側麵問問她”。
他自然不會去問謝夭夭本人,這小姑娘心思太敏感,他也沒有十足把握能不著痕跡地糊弄過去。
“這周要不要去趟大院”?鄭娟征詢地看著夏禹,她對這孩子有著絕對的信任,無他,做事向來思慮周全,“要不要...帶上夭夭”?
“麻煩鄭姨安排了”,夏禹略作思忖,聲音沉穩,“我先單獨去一趟,和幾位老人聊聊情況。也麻煩您跟老人們先打個招呼,萬一哪天見到夭夭,關於她父親的事...儘量彆提太多”。
“沒事,你提前告訴我就成”。鄭娟笑著點點頭,目光溫和地落在夏禹臉上,帶著長輩特有的關切,“夭夭的事,小夏你也彆給自己太大壓力。對了,玉玉...她知道這些嗎”?
夏禹頓了一下,“我爸媽都知道夭夭家裡的情況,所以他們一直是把她當自家女兒一樣養著的”。
客廳裡,暖黃的燈光籠罩著兩人。話題從略顯沉重轉向了輕鬆。
夏禹向鄭娟請教著大院裡的人情往來和幾位老前輩的近況,問得頗為細致——該帶什麼伴手禮、哪些話題適宜、又有哪些需避諱。鄭娟聽著聽著,眼中不由得流露出幾分驚訝,這孩子,這孩子連帶禮物都這麼講究。
“嗯...那就送些時令水果和京城的特色糕點吧”,夏禹沉吟片刻,院裡的長輩們收不得貴重東西,又得顧忌著老人們的血壓血糖,“我記得王府井那家老字號的綠豆糕就很好,清香不膩,甜度也適中,不容易升糖”。
鄭娟看著眼前這個思慮周全得甚至有些“老氣”的少年,心頭又是讚賞又有些憐惜。
她伸出手,像對待自家孩子那樣,帶著幾分寵溺地輕輕揉了揉夏禹的頭發:“有我們這些長輩在呢,這些事兒還輪不到你操心。想得太多、擔得太早,小心少年白頭”。
廚房裡也漸入佳境。誘人的飯菜香氣開始絲絲縷縷地飄散出來,混合著溫暖的燈光,盈滿了整個空間。
謝夭夭係著鄭娟的碎花圍裙,動作麻利地翻炒著鍋裡的青菜,小臉被灶火映得紅撲撲的。
“開飯”?顧雪端著兩盤熱氣騰騰的菜從廚房探出頭。“夏禹,還有個湯”。
“來了,鄭姨我去端湯”?夏禹聞言起身。
餐桌上,簡單的三菜一湯:清炒時蔬、西紅柿炒雞蛋、配著一道蒜蓉肉片,還有一鍋奶白色的魚頭豆腐湯正咕嘟咕嘟地冒著泡。
鄭娟看著這桌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又看看額頭沁著細汗、臉上帶著成就感的謝夭夭,眼底的笑意溫暖得如同化開的春水。
“吃飯吧”,鄭娟摸了摸小姑娘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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