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眼下泛著淡淡的青黑。昨天下午剛吃完飯,四人趕飛機回了江城,和謝夭夭又從江城轉高鐵奔赴淮州,一路奔波,兩人都累得夠嗆。
兩人簡單洗漱後便各自休息。唐清淺對計劃已經了解得七七八八,由她向柳熙然說明情況應該不成問題。隻是夭夭那邊...
反正晚上回去還要和謝雲峰商量,肯定瞞不過小姑娘,到時候再跟她解釋也不遲。
眼下最實際的,是怎麼熬過這個白天。夏禹疲憊地打了個哈欠——睡眠時間勉強夠,但身體的倦意卻揮之不去。
“不是,你周六提前交卷,周日下午自習也沒來,怎麼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羅永強在一旁吐槽。
夏禹沒接話。午休時間正好,他得抓緊補一覺,下午才能恢複些精神。
這時,老陳出現在教室門口,笑著朝他招招手:“夏禹,來一下。”
夏禹點點頭,跟著他走進辦公室。
“夏禹,周測成績我剛拿到,”老陳低頭看了一眼表格,語氣欣慰,“不錯啊,落下兩周課,也沒退步太多。”
夏禹安靜地聽著,等老師繼續說下去。
“那個競賽班...你這都三個多星期沒參加了,”老陳看向他,語氣裡帶了些遺憾,“還打算去嗎?”
“陳老師,我不準備去了,”夏禹搖搖頭,心裡也清楚。自從開學他就沒怎麼參與,上周更是人在京城,再加上顧標那邊的事...他實在分身乏術。退出競賽班,是必然的選擇。
“能理解,先把傷養好,課業跟上就行,”老陳點點頭,“叫你來就是確定一下這件事,你不參加的話我就跟競賽組說一聲。”
“麻煩您了,陳老師。”夏禹誠懇地說道。老陳批假痛快,為人也負責,這句感謝他說得真心實意。
“沒事,順手的事,”老陳把成績單遞給他,“順便把這個帶給韓班長,讓她貼前麵。”
夏禹接過那張紙,目光自然地落向名次欄。
自己第四。韓璿依舊是第一,分數比他高出不少。
——確實厲害。
夏禹拿著成績單走回教室,那張紙毫無疑問成了全班的焦點。
韓璿已經迎了過來,低頭瞥了一眼他手中的單子。
“班長,你這可不像沒學習啊。”她一邊笑著打趣,一邊從講台上拿了釘子,利落地把成績單釘在公告板上。
“沒看見我學得眼底都發青了嗎?”夏禹苦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
午休的學生們哪還有睡意?陸續圍過來,教室裡又恢複了熱鬨。隻有羅永強還老神在在地坐在原處。
夏禹走回座位,韓璿又瞥了眼成績單上的名字,很自然地跟著他走了過來。
“說吧,哥比你高幾名?”羅永強得意地朝夏禹揚揚眉毛,就等他親口揭曉。
“嗯?高多少?”夏禹失笑,看向韓璿,自己還真沒在意羅永強的排名。
韓璿在一旁翻了個白眼,“怎麼,這次這麼有信心,衝進前三了?”
“前三不至於,前十應該沒問題吧...”羅永強越說越小聲,突然眯起眼睛,“等等,韓璿你這話什麼意思?‘能考到前三’是幾個意思?”
“喏,第四名就坐在這兒呢,”韓璿朝夏禹抬了抬下巴,順勢坐在他前座,側過身就能跟羅永強說話,“而且人家還提前交卷了。”
“不是哥們?”羅永強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夏禹,“你不是說被車撞了住院兩周根本沒看書嗎?”
“對啊,”夏禹語氣特彆無辜,“是沒看啊。”
“那你怎麼考到第四的??”羅永強抓了抓頭發,“那我呢?我第幾?”
“比我高個負三。”夏禹笑了笑。
“...我真服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這麼大?我還玩雞毛啊,跳了算了。”羅永強一臉悲憤,演技十足地癱在椅子上。
羅永強這人緣好不是沒道理的——為人大方爽快,還放得下身段、開得起玩笑。這也是他和夏禹十幾年友誼能一直這麼鐵的主要原因。
至於韓璿...誰知道呢?或許他倆就是傳說中那種“不是冤家不聚頭”的類型?
整個下午,羅永強愣是沒聽進去課,悲憤交加地狂刷了三張卷子。晚自習又埋頭對答案、改錯題,鉚足了勁要親手把丟掉的顏麵掙回來。
等他終於一本正經地把所有錯題訂正完,晚自習也快要結束了。
他扭頭看向夏禹,對方正對著一張稿紙寫寫畫畫,神情專注。
“咋,寫完了?”夏禹察覺到他的目光,從容地將稿紙收了起來。
離放學隻剩兩分鐘,寫也寫不了多少,不如想想晚上怎麼和謝雲峰商量——那家夥小腿骨折也不知道養得怎麼樣了。夭夭既然說恢複得不錯,說明他們兄妹倆平時電話沒少打。
“寫完了!選擇題——隻錯了五個!”羅永強挺起胸膛,一副“快誇我”的架勢,雖然誰都看得出來他是真沒轍了。
“刷一天題誰不累,”夏禹笑著搖搖頭,“要是做一張卷子就能漲一分,高考豈不是人人都滿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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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永強哀嚎一聲,正好韓璿作為班長兼語文課代表,這個時間也該來查作業了。
她走到兩人桌旁,目光越過夏禹,非常自然地落向羅永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