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再次陷入沉默,但這一次的沉默,不是迷茫和恐慌,而是一種共同分擔的靜默。
“我累了。”唐清淺從窗邊轉過身,臉上帶著明顯的倦意,“腦子轉不動了。有什麼具體的安排,明天再說吧。”
她的話提醒了大家,此時已是深夜,精神和身體的雙重透支讓他們都到了極限。
“今晚怎麼睡?”柳熙然問出了一個非常實際的問題。
原本她和唐清淺一間,顧雪和謝夭夭一間,夏禹單獨一間。但現在,經過這一切之後,似乎原來的安排顯得疏離。
夏禹揉了揉眉心:“按原計劃吧。都需要冷靜一下,獨自待一會兒。”
這個決定很理性,甚至有些冷酷,但無疑是此刻最合適的選擇。過於緊密地擠在一起,反而可能讓剛剛經曆風暴的情緒再次無措。
沒有人反對。
柳熙然和唐清淺率先起身,默默地走向門口。
柳熙然在出門前,回頭看了一眼,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隻是化作一個複雜的眼神,然後帶上了門。
接著,顧雪也站了起來,她走到夏禹麵前,仰頭看著他。
夏禹也看她。兩人對視了片刻,顧雪伸出手,不是撫摸他臉上的指痕,而是輕輕整理了一下他有些淩亂的衣領。
哪怕他此時穿的隻是一件t恤,圓口設計根本沒有衣領。
但這個動作,無關情愛,更像是一種……確認,確認彼此還在,確認關係以一種新的、陌生的模式存續著。
“晚安。”她輕聲說。
“晚安,小雪。”夏禹回應。
顧雪也離開了,卻沒有牽著謝夭夭,房間裡隻剩下夏禹和謝夭夭。
謝夭夭走到夏禹身邊,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靠著他坐下,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嚇到了嗎?”夏禹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輕柔。
“至少都說開了。”謝夭夭輕聲回應,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衣角,“夏禹,這一頁,我們不能用插科打諢的方式翻過去。那對誰都不公平。”
“嗯。”夏禹微微後仰,雙手撐在身側的床鋪上,“媽媽隻是在確認一件事——如果我們連她這一關都過不去,又怎麼麵對接下來的風浪。”
“明天……”謝夭夭拿出手機,屏幕的冷光映在她臉上,“不,已經是今天了。”
“今天,”夏禹的聲音很輕,“我會單獨和鄭姨談談。”
“然後呢?”
“後天我們回淮州,”他的手指輕輕纏繞著她柔軟的發絲,“然後……繼續生活,就像往常一樣。”
“真的還能像往常一樣嗎?”
謝夭夭的聲音裡帶著不確定。她幾乎能預見,在一切都說破之後,必將有一段艱難的磨合期。
她們再也回不到從前那個簡單的小團體——活潑開朗的熙然姐,溫柔隨和的顧雪姐,清冷自持的清淺姐,還有那個總是被照顧的小妹妹。
從今往後,她們是柳熙然,是顧雪,是唐清淺,是謝夭夭。是平等的個體,要在全新的關係模式中找到各自的位置。
“總會有更適合我們的相處方式,”夏禹輕輕點頭,“不必強求一步到位。”
“那……我先回去了。”謝夭夭站起身,轉身凝視著他,隨後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她的指尖輕撫過他微熱的臉頰:“明天可能會留下痕跡。”
“沒關……”
夏禹的話戛然而止——房門再次被敲響。
謝夭夭微微一怔,快步走到門前,拉開了房門。
門外,柳熙然、顧雪、唐清淺並肩而立。
“給他敷一下,”柳熙然舉起手中的冰袋,“總不能頂著這張臉去見鄭姨。”
唐清淺雙手抱胸站在一旁,語氣依舊清冷:“彆讓他明天出去丟人現眼。”
顧雪接過柳熙然手中的冰袋,徑直走進房間。她的目光在夏禹臉上停留片刻,輕聲說:“躺好,我給你敷一下。”
夏禹早已將門口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唇角不自覺地揚起一個溫柔的弧度。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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