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中夾雜著半自動步槍，射擊精準，持久作戰能力優越。
衝鋒的喊聲刺破硝煙，98軍的士兵已經衝到了兩百米外。
鬆井大佐跪在戰壕裡，手指摩挲著佐官刀。
刀鞘上的櫻花紋早已被硝煙熏成灰黑色，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兩百米外傳來的呐喊聲越來越近，夾雜著日軍士兵絕望的尖叫，那聲音像針一樣紮進他的耳膜。
他慢慢拔出佐官刀，這把刀伴隨他征戰了八年，從滿洲到華北，沾染過無數鮮血，可現在卻連揮舞的力氣都沒有了。
防線潰退的速度比預想中快了三倍，那些被寄予厚望的地堡和交通壕，在支那軍的炮火麵前如同紙糊的玩具。
“大佐，聯隊部要被包餃子了。”通信兵拖著一條傷腿爬過來，軍褲浸透了暗紅色的血。
鬆井沒有回頭。
他把佐官刀插回鞘裡，摸出腰間的南部十四式手槍。
作為帝國陸軍大佐，他清楚戰敗的下場，與其被俘受辱，不如體麵地結束。
作為大佐，至少要讓戰敗來得體麵些。
“天皇陛下萬歲！”
槍聲沉悶地響起，通信兵驚恐地張大嘴巴，看著大佐向前撲倒在冰冷的泥土裡，手槍從無力的指間滑落。
已經衝上來的士兵暗罵一聲晦氣，毫不猶豫的將通訊兵一槍擊斃。
到手的戰功飛了。
……
觀測所裡的楚雲飛臉色稍緩。
參謀遞上剛收到的戰報：98軍已突破前沿陣地，正在清理殘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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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聯隊的防線潰不成軍，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全部吃掉。
“通知各炮團，標定日軍第三道防線。”
楚雲飛指著地圖上日軍第三道防線的位置，鉛筆在圖上劃出一道陡峭的折線，“讓98軍的前鋒停在三百米位置待命，等炮火覆蓋完再動。”
“告訴98軍，下一輪炮火停後，我要在三百米位置看到他們的刺刀。”
楚雲飛對98軍步炮協同能力並不滿意，五六百米的距離，需要士兵冒險衝過200米的機槍封鎖區。
如果把步炮協同拉進，哪怕拉進到300米，炮火一停，就能迅速的壓到鬼子的腦門前。
充分利用炮團火力，減少衝鋒的傷亡，這才是指揮官該考慮的事情。
炮群的轟鳴停歇時，日軍師團指揮部內也陷入了安靜。
鶩鳩鬆坪師團部所在的民房四壁都被震得簌簌掉渣。
“師團長，左翼聯隊的三道防線已經被攻克兩道，聯隊長陣亡，殘餘兵力已轉進到第三道防線作戰。”
作戰參謀按照電報的內容彙報。
三道防線各有一個步兵大隊兵力，意思是不到半天時間，兩個步兵大隊打光了，還送出去一個野炮大隊。
鶩鳩鬆坪盯著地圖上標注的防線，那些代表己方部隊的藍色箭頭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後收縮。
作為乙種師團，21師團本就缺乏重型裝備，配屬的75毫米口徑的野炮對付其他戰區是夠看的。
現在麵對楚雲飛三個榴彈炮團的輪番轟擊，就像用雞蛋碰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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