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海軍此刻已經疼得滿頭大汗,幾次試圖起身都失敗,臉色變得愈發難看。
胡步雲見勢不妙,趕忙蹲下身子,雙手扶住周海軍的胳膊,急切問道:“周縣長,你是受傷了嗎?看起來傷得不輕啊,得趕緊送醫院。”
周海軍苦笑一下,“到底是老了,不扛揍了。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反正死不了。”
胡步雲沒工夫和周海軍打趣,轉頭對不遠處的黃銘大聲喊道:“黃銘,趕緊安排人,把周縣長抬到車上去,送縣醫院,動作快點!”
黃銘一聽,也是大驚失色,立刻招呼幾名武警戰士過來,小心翼翼地將周海軍抬上擔架。
胡步雲看向一旁一臉惶恐的李三柱,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嚴肅地說:“李三柱,你看看你乾的好事,連縣長你都敢打,槍斃你十次都不為過,絕不能就這麼算了,必須依法懲處!”
李三柱低著頭,雙手不停地搓著衣角,囁喏著道:“哥,我可冤枉死了,我哪知道你們一個縣委書記,一個縣長還能擼起袖子和老百姓乾架啊,而且是兩個打一個,說乾就乾,招呼也不打,也不自我介紹一下。我要知道我麵對的是縣委書記和縣長,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還手啊。”
躺在擔架上的周海軍被李三柱的詭辯逗笑了,一笑又覺得自己的腹部和背部都疼得不行,於是齜牙咧嘴說道:“胡書記,我覺得這家夥挺可愛的,也是為了工人工資才這麼拚命的,他本質不壞,還主動交出賬本,有戴罪立功的表現,我看就饒他這一回吧。”胡步雲皺了皺眉頭,語氣強硬地說:“周縣長,他這是犯罪,不能輕易放過,不然法律的威嚴何在?咱倆居然被他給揍了一頓,說出去多丟人啊。”
周海軍喘了口氣,繼續求情:“他也是沒辦法,要是工人工資要不回來,那些家庭可怎麼辦啊。他要是能配合調查,把背後的人揪出來,也算將功補過了。”
胡步雲沉吟著道:“周縣長,你這傷還沒處理,先彆操心這事了。李三柱的事,我會再考慮考慮,但法律程序不能亂。”
胡步雲跟著周海軍上了一輛警用依維柯,把自己那輛豐田霸道的車鑰匙扔給站在外麵已經嚇傻了的李二虎,厲聲道:“我陪周縣長一塊兒走,你把沈鎮長送回鎮裡後,再把車給我開到縣城去。”
黃銘安排其他人員押送被抓捕人員直接回市局,自己則親自駕車,拉響警笛,為胡步雲和周海軍乘坐的依維柯開路。
路上,胡步雲撥通了縣人民醫院院長何慶元的電話。電話一接通,他便急切地說道:“何院長,我是胡步雲,周縣長受傷了,現在正往你們醫院送,你親自安排最好的專家等著,內科外科專家都需要,一定要全力救治。”
周海軍忍不住笑了,“你彆搞得大家都緊張兮兮的,還全力救治,就好像我馬上要死了一樣。”
胡步雲揉了揉自己的肩,苦笑著道:“不僅要全力救治你,我也得沾你的光讓他們救治一下,李三柱那個混蛋太可恨了,下手那麼狠,一點輕重都沒有。”
胡步雲說著,仔細看了一眼周海軍,這一看不打緊,立即大驚失色。先前一直光線太弱,沒看太清楚,這會兒借助車內的燈光,發現周海軍左耳、左邊臉頰和脖子,包括衣領,都被鮮血染紅了。
胡步雲連忙給黃銘打電話:“靠邊停車,拿個急救包來給周縣長處理一下,他臉上在流血。”
周海軍連忙阻止,“沒多大事兒,應該是那家夥拿石頭砸我的時候擦著耳朵了,擦破了點皮,這麼半天,該流的血也流光了。不過你還是要叮囑一下何慶元,讓他派一個醫生一個護士等著就行了,不要搞太大動靜,也不要聲張出去。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說好聽點咱倆是身先士卒抓犯罪分子,說難聽點那還真是書記縣長在外麵跟人乾架,關鍵還沒乾贏,太丟人了。”
胡步雲按照周海軍的意思,又給何慶元打電話,細細叮囑了一番。然後微笑著對周海軍說:“你倒是威武,咋就不知道在邊上看看熱鬨作罷,居然挺著老胳膊老腿就親自上手了,現在吃這麼大虧,讓我心裡如何過意得去。”
“我當時也不知道是咋想的,氣血一上頭就衝上去了,大概也是想學學你們年輕人,生死看淡,不服就乾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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