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步雲大吃一驚,“你能把那些東西洗乾淨?你是不是瘋了?”
章靜宜麵色凝重,淡淡說道:“放心吧,我會謹慎處理。何況,除了這樣,好像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崔若男的心情比胡步雲好不了多少,但她畢竟是商場上的人,思維方式與胡步雲、蘇振這些人大不一樣,更與章靜宜接近,她大致已經猜到章靜宜想乾什麼了,於是說道:“不管用什麼辦法處理,我們不能呆坐著了,必須在天亮之前把東西轉移到車裡去。”
胡步雲雖然心中仍然充滿疑慮和不安,但在章靜宜和崔若男的勸說下,也逐漸恢複了理智。他也知道,無論如何,這些財物必須儘快處理掉,不能讓它們成為懸在頭頂的利劍。
“好吧,那就按你們說的辦。”胡步雲最終妥協道,“但是,必須小心行事,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三人分工協作,胡步雲用一個提籃把地窖裡的東西送到地窖口,章靜宜和崔若男一個人往車裡運,一個人在後備箱裡碼放,經過好一陣忙活,幾人終於在天亮之前把地窖清空。
雖然沒有仔細清點,但胡步雲心中已經大致有數,從地窖裡搬出了人民幣三百八十萬元左右,美金六十萬元左右。另外有瓷器四件,青銅器兩件,書畫卷軸十餘件。因為不知道那些古董器物和書畫卷軸究竟有多值錢,所以暫時還無法確定錢誌強留下的這批財物總價值是多少。
更詭異的是,他們在其中一個箱子裡翻出來一個牛皮紙袋。抽出牛皮紙袋裡的東西,首先映入胡步雲眼簾的就是一張信紙,上麵寫了幾行字,一看就是錢誌強的筆跡:“我離開人世之後,如果那人待你如初,你便把證據毀掉。如果那人對你不利,便把證據交給組織。”
這沒頭沒腦的幾行字,讓胡步雲大惑不解。明明是錢誌強留給胡步雲的信,卻沒有開頭也沒有落款,連日期都沒有。胡步雲猜想,這應該也是錢誌強留了一手,萬一這些東西落到彆人手裡,也沒有直接證據指明這封信是留給胡步雲的。
從邏輯上推理,錢誌強留這封信的時間不會很久,至少是錢誌強知道自己已經重病不治之後留的。
胡步雲趕緊看牛皮紙袋裡的其他東西,這一看不打緊,把胡步雲嚇了一個激靈。全是省委副書記劉浩貪汙受賄的證據,總金額高達四千多萬,僅僅為了改變原浩南第三棉紡廠工業用地為商業用地用途,就收受原浩昌區委書記向前進的兒子向小飛行賄一千七百萬元。
另外,劉浩還養了一個情婦,名叫吳靈萱,三十二歲,無業。吳靈萱還為劉浩生了一個兒子,現已八歲,兒子名叫吳景熙,母子倆住在京都舟江路禦林小區8棟305室,吳景熙在京都上小學。
錢誌強還真細心,連那母子倆的照片都附上了。
看著這些直指劉浩的證據,胡步雲隻覺得心驚肉跳,連呼吸也不順暢了。心說老錢啊老錢,你可真是給了我一個又一個驚喜呀。
由此,胡步雲總算解開了心中的謎團。那就是劉浩一定知道錢誌強掌握了他的相關證據,所以儘管諸多傳言他任浩南市委書記的時候,與錢誌強勢同水火,尤其在老城改造上兩人分歧巨大,劉浩當時是堅決站在周清源和恒豐集團這一邊的,但劉浩上任省委副書記之後,卻積極支持錢誌強的工作,還對胡步雲特彆關照,一次又一次幫胡步雲站台。
原因應該是錢誌強雖然掌握了這些證據,但沒把握扳倒劉浩。因為錢誌強自己身上也不乾淨,所以投鼠忌器,害怕造成兩敗俱傷。所以拿這些證據威脅了劉浩,逼迫劉浩達成了某種交易。
這也是為什麼錢誌強死了還沒入土,劉浩就迫不及待地問胡步雲,錢誌強給他留下什麼話或者什麼東西沒有。當時胡步雲並不知道有這些證據的存在,也無法聯想到劉浩和錢誌強達成了交易,也就一口否定,而且是實話實說,所以看起來絕對沒有撒謊。
或許是劉浩覺得錢誌強死了,他就少了一個致命的威脅,但他對胡步雲又不放心,覺著留著胡步雲終究是一個隱患,便想著要除掉他,以絕後患。所以才在省委常委會上力主調查胡步雲在文旅興縣中與市委對抗並存在利益輸送的行為,而且同時提出要調查錢誌強,不能人死債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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