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浩懶洋洋地說道:“哦,我出去買了點藥,順便散了散步,結果轉來轉去忘記了時間,想回來的時候又迷路了。”
胡步雲故作緊張,“那您發個地址給我,我打車來接您。”
劉浩冷冷說道:“用不著,我現在已經坐上了出租車,正在回來的路上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劉書記,那您注意安全,我就先睡覺了。”胡步雲假惺惺地說道。
“知道了,我這就回去。”
劉浩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澡也來不及洗了,直接就開始穿衣服。
“這就要走了嗎?”吳靈萱摟著劉浩的脖子,戀戀不舍。
“嗯,得走了,我心裡七上八下的,在這裡也睡不踏實。”劉浩邊穿衣服邊說,“你不用起來送我了,最多一個月時間,我就可以把所有事情安排好,你就可以準備回國了。”
吳靈萱眼眶紅紅的,“那你看看兒子再走吧。”
“好,我去看看咱的小寶貝。”劉浩穿戴整齊,去到兒子的房間。
吳景熙已經熟睡,劉浩通過窗外照進來的微弱的光,隱隱看見兒子那稚嫩、無憂無慮的臉。
他沒開燈,怕驚醒兒子。隻是俯下身子,在兒子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就匆匆下樓。
彆墅門是打不到出租車的,按照吳靈萱的提示,劉浩出了彆墅就往右邊走,前行五百米左右,會有一個丁字路口,那裡比較容易打到車。
劉浩裹緊外套,快步走在彆墅區寂靜的小路上。路燈間隔很遠,投下昏黃的光圈,影子在腳下拉長又縮短。夜風帶著涼意,吹散了剛才的燥熱,也讓他昏沉的腦袋稍微清醒了些。
那粒佐料的效力正逐漸退去,留下的是更深的疲憊和一種難以言喻的空虛感。
“媽的,老胳膊老腿了。”他低聲咒罵了一句,不知是罵這力不從心的身體,還是罵這提心吊膽的處境。
胡步雲那個電話像根刺,紮得他很不舒服。
京都紀委對錢誌強的事情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雖然最終無法確定贓款的去向,但對錢誌強的定性已經不是大問題。
這樣一來,胡步雲這小王八犢子就蹦躂不起來了,無論是宋家還是樓錦川也沒法再護住他。這次不讓他死,也得讓他脫層皮。劉浩憤憤地想。
五百米的路,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漫長。林蔭道上偶爾有車呼嘯而過,都是私家車,沒有出租的頂燈。他焦躁地看了看手表,離給胡步雲說的“在回來的路上”已經過去快二十分鐘了。
走了大約三百米的時候,正好路邊是兩排高大的樹木,幾乎掩蓋住了路燈的燈光。
也正好這裡是監控攝像頭的死角。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悄無聲息地從他剛才走來的方向駛近,速度不快,車燈昏暗。劉浩下意識地往路邊讓了讓,以為是小區住戶的車。車子緩緩滑到他身邊,副駕駛的車窗無聲地降下。
劉浩以為是問路的,不耐煩地皺眉看過去。
車窗裡探出半張臉,戴著深色的棒球帽,帽簷壓得很低,看不清五官,隻能看到下頜的線條和一張沒什麼血色的嘴唇。那人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刻意的沙啞,說的竟然是中文:“劉浩,你好!”
劉浩心裡猛地一沉!
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板躥上頭頂。他本能地想後退,想否認自己就是劉浩,但對方精準叫出他的名字,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強作鎮定,手悄悄伸向口袋裡的手機:“你們是誰?想乾什麼?”
“有人想跟你聊聊。”棒球帽的聲音低沉,像來自地獄。
同時,後座的車門從裡麵被推開。兩個人下車,向他包抄過來。
先前已經停在路邊的一輛車裡也下來了兩個人,快步向他走來。
“聊什麼?在這說!”劉浩厲聲道,然而他的身體已經在控製不住地顫抖,想跑,偏偏兩腿像灌了鉛,根本就邁不動步子。
“這裡不方便,上車!”
話音未落,一個人已經伸出一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動作快得驚人,一把抓住了劉浩試圖抽出來的手臂。力道之大,讓劉浩感覺骨頭都要被捏碎,手機脫手掉在地上。
另一個人撿起手機,迅速關了機。
“你們……放開我……”劉浩的話沒說完,就被另一隻從側麵伸過來的手捂住了嘴,一股刺鼻的化學藥劑氣味直衝鼻腔。他拚命掙紮,但對方的動作極其專業,力量懸殊。他的反抗在對方手裡完全是徒勞,他的視野迅速變得模糊,路燈的光暈在眼前放大、旋轉、破碎……
他被塞進一輛車裡,兩輛車呼嘯離開現場。
幾秒鐘後,劉浩的身體癱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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