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一落地,調查工作實際上就已經開始了,前來接機的那些人,就開始對所有人的表情、動作、語言進行觀察和分析。包括胡步雲胃疼吃藥的細節,都在第一時間反饋給了調查組。
當胡步雲第一次被帶進一個小會議室,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看到了幾個熟人,陳岩、上官芸、高原以及北川省委辦公廳的副主任周一鳴。
真是巧他媽給巧開門,巧到家了。
當然,會議室裡也還有另外幾人,胡步雲不認識。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隻要有這幾個貨在,胡步雲就不至於因為緊張而亂了方寸。
陳岩對胡步雲招了招手,微笑著道:“坐吧,咱們隨便聊聊。”
接著他又在一份花名冊上畫了一條線,問道:“你是胡步雲?”
看樣子,這個調查組仍是陳岩負責。因為他坐在最中間。
胡步雲心說,你又跟老子裝逼。我叫什麼你還不知道?但胡步雲馬上就明白了,陳岩這是在例行公事,是做給彆人看的,於是連忙點頭,“各位領導辛苦了,我是胡步雲,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我保證知無不言。”
陳岩便對身邊幾人說:“各位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這時,一個留寸頭,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年輕人率先開口:“胡主任,你胃病好了嗎?”
胡步雲這才注意,這個人就是從機場回來的路上,坐在他身邊的那個人。
胡步雲連忙點頭:“謝謝關心,吃了您準備的藥,好多了。”
“還需要買藥的話,我讓人去給你買。你平時吃什麼藥?”年輕人說著,就站起身來,繞過橢圓形會議桌,來到胡步雲身邊,指著一個打開的便攜式塑料藥盒問道,“你看看,在車上吃的哪種藥?”
“謝謝,不用買藥了,我平時也很少吃胃病方麵的藥。”胡步雲看了看藥盒,指著一種白色圓形的藥片說,“在車上應該吃的是這種藥。”
“你在車上不還說胃疼是老毛病了嗎?老毛病不吃藥的嗎?”
胡步雲心裡一緊,大意了,三兩句話就被這家夥套進去了,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家夥不是紀委的就是警察。他腦子裡繼續打轉,語速卻放得很慢:“確實是老毛病,多年前喜歡喝酒,喝起來沒節製,把胃喝壞了,毛病也就落下了。不過我身體素質好,戒酒後胃病恢複得也快,偶爾疼一下,撐一撐也就過去了,不用吃藥的。這位領導,我是不是說過,這是老毛病,撐一撐就能過去?”
“那你在車上為什麼不撐一撐?是真的撐不下去了,還是想借吃藥穩定一下情緒?”年輕人淡淡問道。
這話就問得很不友好了,胡步雲的情緒也有了變化,語氣也淡漠了許多,“不怕你們笑話,我到加特市的那天晚上,因為嘴饞,吃多了,一個人吃了三個人的飯,全團人都能為我做證,有人還私下說我是飯桶。這也是導致這幾天胃都很不舒服的主要原因。”
年輕人又問:“這幾天都沒吃藥,為什麼一下飛機就要吃藥?”
胡步雲沉聲道:“是藥三分毒,能不吃藥就不吃藥,能不上醫院就不上醫院,這是我個人的習慣和原則。在飛機上我的胃就很不舒服,下了飛機疼得更厲害,我求助你,要求吃藥,不應該嗎?”
那個年輕人卻是淡淡一笑,舉著手裡的藥片說:“你剛才說吃了這個藥,就好多了。說明這個藥是有效的對嗎?但我告訴你,這不是胃藥,這就是一種緩解焦躁情緒的藥。我有理由懷疑你情緒不穩定,內心焦躁,在試圖掩蓋什麼。”
“你不知道有一種作用叫心理作用嗎?但我潛意識裡認為這就是胃藥,那麼吃下去病痛就緩解,也是正常的。我告訴你,我也是黨培養了多年的乾部,你居然給我隨便下藥,吃死人了你負得了責?你這是什麼行為?我可以舉報你知道嗎?”
胡步雲說著說著就激動了,站起身來指著那個年輕人的鼻子說,“劉書記失蹤了至今沒有消息,下落不明,你們不想辦法找人,卻一邊給我下藥,一邊給我下套,你到底有何企圖?是想把我藥迷糊了,栽贓我把劉書記藏起來了嗎?”
一屋子人被胡步雲反客為主鬨場搞得一愣一愣的,心說這家夥果然狂躁了。
陳岩敲了敲桌子,厲聲道:“胡步雲,你冷靜點!心裡沒鬼,你急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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