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半小時,阮星月關上門,宿舍裡隻有她和陸添二人。
桑柔被趕出來之後,哭著跑下樓,不知道打算去哪裡。
阮星眠最後還能看到,陸添跪在地上,試圖去捧她姐的高跟鞋鞋底,迎來酣暢淋漓的第二個巴掌。
她懷疑陸添是個病入膏肓的受虐狂。
或者有什麼把柄在姐姐手裡。
季聆帶著阮星眠還有她最後一點行李,去停車場等阮星月。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說話。
阮星眠在想,她姐要的是什麼,她能不能回憶原劇情,幫姐姐一把。
但她轉頭一想,她腦子裡的原劇情壓根沒有用。
因為視角的原因,所以劇情都是有利於陸添的。
季聆唉聲歎氣好幾次,發現旁邊的家夥壓根不在乎她,氣得扔兩下行李箱“阮星眠,你長了兩隻耳朵,沒聽見我在歎氣?”
阮星眠眨巴著大眼睛看向她“你不是每天都要歎幾回嗎?”
她笑眯眯道“我都習慣了,季聆姐你隨便歎。”
“嘿,臭丫頭!懷孕都不告訴我!明知道我心裡不得勁也不哄我!”
阮星眠眼神懵懂“季聆姐,你不是幫我淨化熱搜了嗎?我以為你猜到了。”
季聆更氣了,“你以為誰都是你男人和你姐那種恐怖腦子!知道點就能成線,知道線就能成麵!”
她更不敢相信,這兩人加起來不到五十歲,居然敢生一個人下來,承擔一生的責任。
她用肩膀碰阮星眠的肩膀“眠眠,你知道怎麼當媽媽嗎?”
阮星月也問過這種話。
阮星眠現在有了一個更好的回答“我想讓寶寶去定義,我是怎樣的媽媽,我可以溫柔,也可以嚴厲,但基本盤不變,我和顧醒不能不愛她。”
坐上車,季聆對著她肚子瞄了幾眼,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一點孕相。
她腦中突然一閃“上次在我家,你不是小肚子胖,你是懷孕胖。”
阮星眠點頭。
季聆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人影。
劉向晴出國留學前一晚,到她房裡和她一起睡,那天晚上,她似乎看見劉向晴微微凸起的小肚子。
這幾年,劉向晴幾乎不回國。
季聆腦子裡靈光一閃——難道是帶球跑?
阮星眠打量著她的臉色看她一驚一乍又驚又怕的,忍不住開口“季聆姐,你和家裡吵架了?”
看起來沒有前幾天話多,笑容都少了。
如果季聆有雙長耳朵,現在已經耷拉下來了。
“我被叫回去相親,一天相五個,我不明白我爸在急什麼,所以我開口問他了,他笑著說25是最佳生育年齡,還說什麼趁著年輕多生幾個。要不是我和他一個姓,我還以為他是公公,我是他兒媳婦呢。25歲做什麼都是最好的年紀,唯獨生孩子不是。我回來路上琢磨他的語氣,越想越心寒,他好像急著把我銷售出去一樣。”
像倉庫裡堆積多年的殘次品,嫌棄占空間了。
更讓季聆想不通的事,季正興居然為劉家人請了律師,因為這事,她姑季正鳳拉黑她爸的所有聯係方式,兄妹倆徹底鬨掰。
季聆走之前和她爸大吵一架,季正興撕掉慈祥父親的麵具,揚言要停了季聆所有銀行卡威脅她。
阮星眠張張嘴,想說,季聆姐,他不僅想把嫁出去,他甚至在你站在天台上時,逼你快點跳下來。
但她還不能說,她不知道如何解釋,她知道這些東西。
她不想被好朋友當成怪物。
“季聆姐,你不覺得你很獨立嗎?”阮星眠換了一個方式。
季聆聽完果然兩眼亮晶晶,耳朵都豎起來了。
“真的嗎眠眠?我還以為我挺依賴人的。”
從家裡搬宿舍之後,阮星月不住宿舍,她一個人害怕,都是在群裡找一個學妹來陪她。
“不,他們放養你,讓你一個人和劉家彆用有心的寄生蟲一家待了十幾年,你不僅成績好,還特彆熱心腸,把自己照顧得很好,你可以完全不用在意,他想要你做什麼,聽自己的就行。”
季聆聽完豁然開朗,“你是說,首先,我要掙錢養自己,對不對。”
她說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阮星眠不懂政治經濟學名言,她很早就知道一個道理——當一個女孩靠自己也能活得很好時,她將不會接受任何被定義的人生。
她可以自由選擇。
結婚生子是好的選擇。
不結婚不生子同樣是好的選擇。
阮星月趕來,姐妹三個去了趟園區,阮星眠看了一圈,十分滿意。
歡天喜地拉著兩個姐姐陪她拍一個視頻,後期用上。
“考慮你懷孕,我選的是裝修過的,家具都是現成的,找人開荒就可以直接使用。”阮星月抱著胳膊後退著走路,“這裡掛你公司名字,你自己設計,還是我找人幫你設計。”
她知道阮星眠有自己的奇思妙計。
果不其然,阮星眠笑道“我設計好了,到時候直接送去製作就行。”
季聆看著她凸起的小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需要一個二把手才行啊,對公司事務很清楚的人,還要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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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阮星眠目前最大的問題,一個專業又可靠的副手。
創業初期,她不能事事親力親為,後期出差更是不行。
可現在她手裡空無一人。
季聆摸著下巴想了想“這事交給我,我幫你想想辦法,說不定我能說服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