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就在學校附近,離得近,顧醒打算走路去。
霓虹漸次熄滅,十點後的街頭像被抽走了喧嘩的骨架。
顧醒閒庭信步,心想一會兒找機會擺擺臉色,生兩分鐘氣才行。
他今天一天都沒收到綿綿的消息,哪怕是一個表情包。
心裡實在是酸。
手機突然響起,顧醒看見陌生的號碼,選擇掛斷拉黑。
遠處寫字樓的玻璃幕牆上,隻剩零星幾點燈火,像遺落在夜空的碎鑽。
巷口燒烤攤的鐵網還在滋啦冒火星,孜然混著焦香的氣息裡,穿背心的老板正用油膩的抹布擦拭冰櫃,冰塊與啤酒瓶碰撞的脆響在空蕩的街道格外清晰。
顧醒想,一會兒路過可以問問綿綿,想不想吃燒烤。
偶爾吃一兩串應該沒問題。
他一路走,一路想,見到阮星眠後,反而沒了那麼多想法。
拿著話筒的她變得好活潑,眼角眉梢全是幸福的笑意。
顧醒坐沙發裡安安靜靜等了一會兒。
隻等阮星月起身發話,催促眾人舉杯,以飲料代酒,敬十月第一個工作日,敬一切美好開始,敬眠眠創立公司順順利利。
目送她們的車子遠去,顧醒牽著阮星眠的手,慢慢往回走。
阮星眠還在哼歌,腳步不知不覺間帶了點輕快和愉悅,有種在翩翩起舞的感覺。
她好像真的很開心。
顧醒沉著眉眼思索,該從哪裡生氣比較好。
剛走到巷口,電話再次打來,顧醒正想罵人,接了電話,甚至按了免提。
若是詐騙電話,他回去就讓圖靈黑了對方園區網絡。
“顧醒,你終於肯接電話了!”
阮星眠和顧醒一樣驚訝,打電話的人是陸浮川。
顧醒嘴角一冷“怎麼,陸少從島上放出來了,想約第二架?”
“架隨時可以打,顧醒,綠帽子可不能一直戴著。”陸浮川意有所指道。
顧醒眉毛一橫“陸少今天又發哪門子狂犬瘋?”
“看在我們曾經一個學校的份上,顧醒,彆說我沒提醒你,阮星眠接近你,絕對是陸添的指使,她從初中就是陸添手裡的刀,指哪兒砍哪兒,你不會真以為你魅力大到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吧?你就沒想過,她是陸添拿來羞辱你的?你確定那個孩子是你的嗎……”
“陸浮川。”顧醒表情冷硬,察覺到阮星眠在緊張,抬手摟住她的腰,時不時輕拍兩下。
清冷的眉眼挑出一個嘲諷的弧度“陸家大概沒人通知你,阮星月下周會和陸添宣布訂婚,你作為同校生,打算給曾經幫過你的學姐,備一份什麼樣的訂婚禮物?”
顧醒聽見踹東西的聲音,緊接著是咬牙切齒的聲音,“我還能不了解她?她吃菜都要挑長得好看的,陸添能入她的眼?不過都是逢場作戲罷了。”
聽見他破防的狡辯,顧醒心裡微微一爽。
“對啊,她要的東西,隻有陸添能給她,一日夫妻百日恩,時間長了,假的也能成真,所以,陸少這頂偷偷藏不住的綠帽子,戴起來感覺怎麼樣?”
陸浮川大聲發出一句靠,氣急敗壞掛了電話。
顧醒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臉上有些可惜,還沒罵夠呢。
小孩子就是經不住刺激。
低頭一看,阮星眠緊張兮兮地抬眸看他“你知道的,我那天晚上一直跟你在一起。”
顧醒拉過她的手,摸摸手背,再摸手心,然後十指交叉。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