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季聆沒有多留,去見她小姑。
她已經冷靜下來,讓阮星月姐妹倆不用擔心“相信我,我不會垮掉的,我媽還需要我。”
哪怕她媽戀愛腦,愚笨無知,為男人而活,糟蹋自己身體。
那也是她媽。
季正興爛掉,季聆就一夜長大,長成媽媽的倚靠。
她帶走了徐則傾。
開車帶著人直奔季正鳳公司。
“你沒收我姑的委托金,你查到一半就離開了我姑的公司,徐則傾,到今天你還騙我。”
徐則傾目視前方“我不想收這份委托金,也打算改業。私底下繼續查,是因為想給你一個交代。並且,我以為我們之間,不用談律師費這種嚴肅客氣的東西。”
季聆慘然地笑了一下,“我們之間,除了委托人和被委托人,還能有什麼關係。”
徐則傾沉默。
季聆握緊方向盤“律師費我必須給,你必須拿,我希望能拿錢買乾淨這段曖昧的關係。徐則傾,我不喜歡你了。”
副駕駛安靜了許久,傳來一聲低啞的——“知道了。”
季聆吐出一口長長的呼吸,被巨石壓住的心臟,鬆快了一些。
人都是自私的,自己痛苦的時候,傷害彆人,讓彆人也痛苦,居然能減輕自己的痛苦。
可要買斷關係的人是她,想落淚的也是她。
“季小姐,我來開吧。”
季聆單手手背抹掉眼淚,咬咬牙“沒事,我能行。”
徐則傾的手指動了動,收回來,緊緊貼著座椅。
從季正鳳辦公室出來,當天晚上,季聆帶著徐則傾飛海城。
第二天晚上才飛回來。
去的時候兩個人,回來時四個人。
陳家二公子陳豪,跟季聆相過一次親,紈絝公子和傲嬌大小姐第一次見麵不算美好回憶。
二公子建議大小姐隆胸。
大小姐給二公子推薦男科醫院。
主打互相傷害,誰也看不上誰。
陳豪是個朋友圈點讚怪,季聆每天都發朋友圈搞抽象。
兩人常在朋友圈評論區鬥嘴。
一來二去,陳豪感覺自己動了心,背地裡讓他爸催季正興。
這次季聆到海城,他迫不及待就跟著來了。
季聆母親姓沈,名律瑤。
季聆從小覺得母親名字好聽,可所有人隻記得她叫季太太。
和母親促膝長談之後,季聆才明白小姑的擔憂“你媽媽不會同意用重婚罪送你爸爸進去,你爸爸最擅長做的一件事,就是假裝很愛身邊的人,在你媽麵前,他裝得更長久更深情。”
本來可以裝一輩子的,裝到劉向晴的兒子成年,那時季聆已經出嫁,再以養子的身份接回來,皆大歡喜。
沈律瑤息事寧人不打算追究的決定,差點讓季聆拔刀自刎。
季聆安頓好母親,回到江裡天下。
捂著臉神情痛苦而憤怒“她居然說可以接回那個孩子,給劉向晴二房的身份,港城那邊都這樣,大清早亡了好嗎。我媽嫁給我爸,腦子都嫁沒了,像個沒有腦袋的提線木偶。”
除了徐則傾,顧醒幾人都在。
而且,表情同樣有些嚴肅。
顧醒在平板上劃拉資料“我發現,劉向晴和梁教授私底下認識,她能進a大,梁鑫不僅幫寫推薦信,還特意和法學院的院長吃了一頓飯,那個飯局你爸爸和劉向晴都在。”
圖靈截到不少照片。
同時查到一條海外信息——劉向晴是梁鑫海外公司的法律代理人。
阮星月很敏銳地察覺到,“季聆,你爸爸公司最近在開新的生產線嗎?”
季聆懊惱又氣憤“他不讓我參與公司的事,廠裡的事我一概不知。”
沒兒子前,她是他養的“未來兒媳婦”。
有兒子後,她隻是一個早晚會嫁出去的女兒。
阮星月一錘定音“你必須去查,去撒嬌,去示弱,都要弄清楚,我合理懷疑,他們之間有非法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