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顧醒出院。
阮澤提前請假,和李雪一起來的。
來了拉著顧醒手腕上看下看。
“臭小子,你這手腕今年有點觸黴頭啊,這才一個月不到,傷了幾次?”
阮星眠數了數,答得認真“三次。”
阮澤當即下了個決定“等我扯塊紅布,去觀音岩拜一拜,撕成紅繩給你綁一個。”
“是這種嗎?”阮星眠抬起纖細白皙的手腕,這是相認的時候,姐姐給她綁的。
阮澤看了眼“你姐跟我學的,學得還挺像模像樣。”
秦臻夫妻辦完出院手續回來,看見一身軍綠色夾克的阮澤,熱情打招呼。
阮澤退伍多年,依然保持鍛煉,加上心態超好,看著格外年輕。
最令秦臻羨慕的是,阮澤頭發又黑又密,讓他有些嫉妒。
看見未來親家,阮澤爽朗大方地笑,先一步伸手“秦老師好,曲老師好,我家眠眠,勞累您二位照顧了。”
秦臻回握,目光忍不住定在阮澤黑色灌木叢茂密一樣的頭頂“阮兄弟好,上次中秋節,我們顧醒也勞您和李老師照顧了。”
曲穎這兩天心情不佳,見到未來親家,勉強能擠出一個笑“眠眠很乖,是我和老秦自私,把孩子接到我們身邊,替你們享小棉襖的福了。”
李雪握著她的手“曲老師多慮,眠眠總是誇您溫柔時尚,富有才華,生活浪漫有儀式感,她很喜歡您。”
四個人連軸互誇。
顧醒和阮星眠都受不了這種時候,單手拖著收好的行李,一步一步挪到門口。
要不,他們先走一步?
還是阮澤眼尖,抓到門口兩個小孩,打斷這段寒暄“咱們先去飯店吧,兩個孩子估計已經餓了。”
曲穎思來想去,訂了a市最好的渝州賓館。
始建於1958年,承載著近70年的厚重曆史,分a區政務和b區商務。
賓館占地33萬平方米,500餘畝的土地上,亭台樓榭錯落有致,曲徑通幽處,儘是鳥語花香。
高大的黃葛樹、飄香的桂花樹、浪漫的藍花楹、優雅的荷花玉蘭等樹木鬱鬱蔥蔥,將整個賓館裝點成了一座城市中的綠洲,都市裡的一方淨土。
阮澤開著車跟老婆介紹,哪個領導人在這裡吃過飯。
“曲老師和秦老師很看重顧醒。”李雪發出真心感歎。
跟親侄子打官司,為養子主持公道,還在這麼貴的地方辦團圓宴,介紹所有資源。
親媽才會做到這個地步。
阮澤點頭應和“那小子的優秀值得這樣可靠的父母。”
李雪望著前麵的車,顧醒和小女兒都在那輛車上。
“眠眠跟你提過沒,顧醒親生父母的事。”
“那小丫頭,嘴巴比任何人都嚴。”
她隻發阮寶寶的產檢圖,生怕他這個做外公的不愛阮寶寶。
“我以前聽星月提過,不過知道得不多,隻是好奇他那麼優秀,居然沒有一個家人替他開心鼓掌。”
每次作為第一名上台發言,李雪沒看到他的家長,心裡替這孩子酸酸的。
拿了第一名,都沒人分享。
車子駛進停車場,阮澤歎一口氣“老婆,這叫苦儘甘來,遇上我們眠眠,那小子福氣在後頭呢。”
李雪白了他側臉一眼,嘴角往下一撇。
家養白菜留不住,居然誇彆人家的豬有福氣。
“我看曲老師的意思,打算兩個孩子結婚也定在這裡,你自己看著辦。”
阮澤一個急刹車,李雪伸手掐他一下泄恨“好好開車!”
“那肯定不行!”
阮澤拚命搖頭,手上胡亂地操作方向盤,側方停車,動作一氣嗬成,停得完美。
他已經無心欣賞,不可置信喃喃自語“沒必要這麼著急吧?”
李雪解了安全帶,拎包下車“我和曲老師混熟了,不好拒絕,阮澤,快點想好你的台詞,無論如何,我要眠眠多留兩年。”
阮澤大腦一片空白。
下車後遠遠看見小女兒微微踮腳衝他招手“爸爸!往這邊。”
“欸,爸爸馬上就來。”
阮澤鎖好車,心不在焉跟上大部隊。
“爸。”
是星月的聲音。
他應聲回頭,眼裡一驚一乍,星月什麼時候有了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