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醒站在基地外，直到聽見阮星眠聲音，和她說上話，柔聲把人哄睡著，才準備關機踏進基地。
“顧醒等等！”圖靈急切叫住他，“梁鑫被抓了，可他背後的利益集團還在，據我所知，陸添被人從無菌室帶走，以八個億的金額勒索陸氏集團。”
圖靈頓了一下“你不是沒想通梁鑫怎麼控製阮大丫的嗎？綿綿腦子裡有靈圖源代碼，這事梁鑫肯定知道，我怕他的人對綿綿下手。”
顧醒沉默半晌，腳步不管不顧往回走。
“顧醒你冷靜！你必須儘快梳理梁鑫賣國的證據鏈，送他吃槍子，三金集團才會群龍無首，靈圖目前的重心不在國內，得趁它不在，早點弄死梁鑫。”
顧醒眉頭輕擰緩緩開口“靈圖也希望梁鑫死，否則，我們不會拿到那麼多已清除的證據。”
“對，他們早就鬨翻了，靈圖野心大，一直想借梁鑫的手進入政界，控製國家權力中樞，梁鑫貪財好色膽小如鼠，沒敢朝政界伸手，他見識過靈圖對1114案的操控。所以，他們形成另一種合作方式，以資本累積進入另一個大國的權力中樞。”
“靈圖這麼做，為什麼總係統毫無察覺。”
圖靈思索“它好戰，認為隻有強者才有資格生存在這個世界，所有弱者都該自動放棄生存權。你不覺得，和它選中的大國世界觀一致嗎？”
顧醒明白了“所以，它隻是推波助瀾，放大人性的貪與惡，不會被總係統查探。”
“我建議你，請求陸浮川的幫助，他的人遍布各大城市運輸業，外賣快遞各處保安係統，進入a市的都是他最信任的人，護住綿綿，沒有問題。”
顧醒還在思索。
“顧醒，彆再猶豫了！我會替你守著綿綿的，你信我！”
最終，顧醒打出阮星月的電話。
手機一關，圖靈回到出租屋臨時服務器中心，繼續監控三金集團動態。
基地網絡防火牆層層疊疊，圖靈服務器低，不敢輕舉妄動，稍不注意就會留下網絡痕跡，被基地網絡技術團隊抓住小辮子。
“小顧，回來了？”女審訊員抬起眼皮打招呼，眼神疲憊。
“薛工。”
薛靜是軍用網絡技術安全工程師，因1114案過於詭異，二十年來撲朔迷離。她每年都關注各大高校計算機係天賦型選手，為團隊納入新鮮血液。
顧醒是她親手挖到的天才，申請審批大半年，才將人破格特聘進基地。
“梁鑫提出單獨見你，你先修整，一會兒我讓人通知你。”
“好。”
他提步往宿舍方向，腳步一頓，定定看著薛靜的桌麵。
“怎麼了小顧？可還有其他事？”
顧醒抿唇，眼神探究“薛工有沒有聽過係統源代碼一詞，以及係統源代碼植入人腦的可能性。”
薛靜執筆寫下這兩個詞，落下“匪夷所思”四個字，“二十年前，國外有人研究過，不過似乎研究中止了。你怎麼會對這個感興趣？目前技術難以實現，首先，大腦存儲和處理信息的“神經代碼”就難以破解。”
顧醒點點頭，“一點突發奇想。”
薛靜鼓勵他的突發奇想“我介紹幾個腦部研究專家給你認識，你有問題，可以隨時問他們。”
“好，謝薛工。”
顧醒提步往外走，人類技術難以實現，可靈圖係統的技術淩駕於人類技術之上。
他仰頭看陰沉的天空，雙拳攥緊，無名指上的一圈存在令他緩緩放鬆拳頭，眼神堅定大步往前走。
終有一天，他們會撥開頭頂的烏雲，守得雲開見月明。
……
望山坪。
阮星眠一覺睡到一點過，下樓習慣性去敲姐姐的門。
“姐姐早上就出門了，集團裡有急事，眠眠，來吃飯。”李雪站庭院裡喚她，“吃完飯咱們出發回去。”
“好。”
前院一角，阮澤正在吭哧吭哧壘雞窩。
“爸，不是有兩個雞窩了嗎？”
阮澤揮手“眠眠走遠點，雞屎太臭了。”
“婆婆又買了十幾隻本地小雞仔，你坐月子的時候就不用買了。”李雪小聲道。
阮星眠摸了摸肚子，嘴角洋溢著幸福的笑。
李雪觀察她的眼睛“還好沒腫。”
廚房裡，菜色擺了滿桌，一家人都沒吃，等著她呢。
阮星眠站門口“爸，洗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