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這麼多的俘虜該如何處理?”
第一騎兵旅旅長遊博文馬鞭輕揮,遙遙指向那片黑壓壓望不見儘頭的人潮。
“俘虜?”
李振華眯著眼,打量著那片越聚越多的八旗老爺們,嘴角咧開,露出一口森然白牙。
“遊旅長,我等奉皇命,引兵伐清,出征前的宣誓口號是什麼?”
遊博文微微一愣,腦海中瞬間閃過誓師大會上那震天的怒吼。
不等他回答,李振華已一字一頓提前道出了那幾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字眼。
“殺光韃子,不留活口!”
他頓了頓,聲音愈發森寒,“陛下金口玉言,我等作臣子的,自然要恪儘職守,將陛下的旨意不折不扣地執行到位。況且……”
“做人也要講誠信,說殺光,就殺光!一個不留!”
……
此役,八旗精銳不愧其“精銳”之名,在被明軍重重合圍,明知插翅難逃的絕境之下,竟無一人乞降,皆選擇了“頑抗到底”。
最終,除了在包圍圈徹底合攏之前,有約三萬餘騎兵僥幸逃脫外,其餘八旗精銳“皆儘戰死”。
不過,這份“戰死”名單,並未包括清軍此次出征的最高統帥。
作為此戰最大之“功臣”,蠻清直隸大將軍、太子太傅、保和殿大學士杜立德,終究沒能像他麾下那些“英勇”的八旗兵一樣,為他誓死追隨的大清王朝儘忠到底。
在“突圍”過程中,杜大學士很不幸的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他的坐騎可不是倭國人的木曾馬,肩高1.6米的大宛馬雖說與那些超大型馬種還有些差距,但從這個高度上摔下去即便是年輕人也吃不消,更何況是一把年紀的杜大學士。
當明軍士兵在一片狼藉的屍堆旁發現他時,這位權傾朝野的大學士形象,著實有些淒慘。
臉上不僅被流彈劃了一條口子搞得血糊糊,更要命的是,腰給摔斷了,癱了!
當然,癱不癱的事實上也沒啥區彆,腦袋都快沒了還在乎能不能走路?左右不過是幾天的時間罷了。
……
李振華的報捷的電報很快便送到了南京紫荊城。
朱和埸手中捏著電報,目光在落在了斃敵二十九萬的字眼上。
“沒有俘虜……”
“李振華這刀,是夠快的。”
他摩挲著光潔的下巴,臉上似有一絲淡淡的笑意。
此戰,既然沒有俘虜,那麼他需要考慮的,也更多了。
如今隨著收複的失地越來越多,需要修橋鋪路的地方也越來越多,他手裡無論是建設兵團還是黑皮的大明脊梁都已經嚴重不夠用了。
雖然也可以雇傭大明百姓去從事這些基建工作,但即便是在技術相對發達的後世,這些也屬於高風險工種。以當前的技術條件讓普通百姓來乾這些活兒,實在是不適合。
再者,成本差距太大了。
以大明當前最低用工薪資計算,加上夥食、住宿、基礎勞保,雇傭一名大明百姓參與工程建設,朝廷每個月至少要支出三龍元以上,這還沒有算上可能發生的工傷事故後的撫恤金。
而黑皮大明脊梁和建設兵團呢。
一座有武裝保衛的大通鋪彆墅,每天三頓的雜糧飯,以及少許的雞蛋或者鹹魚,然後,便沒然後了。
工錢無從談起,撫恤金更是沒有,出了事直接刨個坑埋了便是。
這樣的成本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也正因為這種“好用不貴還耐操”的優良屬性,不久前,朱大皇帝大筆一揮,將“大明脊梁”的收購價直接翻了一倍!
如今,一個成年雄性“脊梁”的價格已經漲到了一枚秘銀幣,雌性也價值半枚!
甚至幼年……
額,幼年沒變。
可問題是收購價雖提上來了,但是西班牙人送來的土著卻並沒有增多,反而開始呈下降趨勢。
好抓的,集中的大型部落越來越少了啊!
剩下的都是些零散的小部落,或者躲進了深山老林,捕捉難度和成本都大大增加。
朱和埸一想起托馬斯那個唯利是圖的家夥,為了湊數,前幾次交易裡竟然偷偷摸摸塞了幾十個被染料塗得黢黑的荷蘭紅毛鬼,臉皮就不由得抽了抽。
當然,負責檢查“土著”健康狀況的工作人員,文化水平不高,眼神也不太好使,自然是分辨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