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王默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
城市的夜景在眼前鋪展開來，萬家燈火如同散落的星辰。遠處，霓虹燈勾勒出城市的輪廓，高樓大廈林立，車來人往的街道繁華。
王默深吸一口氣，內心中緊繃已久的東西慢慢鬆弛。
一旦做出決定，人會無比輕鬆。
就像她現在一樣。
床頭櫃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一條消息彈了出來：“不管發生什麼，我會一直陪著你。就像你過去無數次陪著我一樣。記得嗎？塔羅牌說過，我們是‘戀人’般的朋友。”
王默終於真正笑了出來。
真是難為不善言辭的齊娜發出這麼一長條消息過來了。
她拿起手機，回複道：“還行，隻是心中的大石頭一瞬間掉下來，有些茫然。我想通了，明天打算去墓園看一下。”
幾乎立刻，齊娜回複了一個托腮思考的表情：“掃墓嗎？我也去。”
“好。”王默回複。
接著她又半是自嘲地幽默開玩笑，“那明天要掃很多墓了，好好休息吧。”
王默發出後，加上上一個摸頭的表情結尾。
“行，晚安。”齊娜秒回。
第二天一早，齊娜果然是帶著封銀沙一起過來的。
隻是來得未免太早。
天剛蒙蒙亮，門鈴就被敲響。
王默打開門，齊娜拎著熱氣騰騰的早餐站在晨霧裡。她身後還站著封銀沙。封銀沙捧著一束素雅的粉色百合。
“早上好。”齊娜熱情地給了睡眼惺忪的王默一個擁抱。
王默沒睡醒的腦子慢半拍地點點頭，讓開身請他們進來。
王默揉著散亂的頭發打趣，“昨晚算是我睡得最好的一覺，如果大早上沒有被吵醒的話。”
齊娜把早餐放在餐桌上，再接過封銀沙手中的百合，無比嫻熟地插入餐桌的花瓶上。
她吐了吐舌頭，“那沒辦法了，怕你睡過了，特意一大早來找你。”
封銀沙輕車熟路地坐下來，指了指瓶中的百合，“路過花店時順便買的，給你買的。”
王默笑著看破不說破。
三人簡單吃過早餐，稍作收拾就準備出發。
齊娜翻出一個薄披肩，給王默披上，“早上溫度低，披上吧。”
外麵霧蒙蒙的，起了晨霧，果然如齊娜所說溫度偏低。
齊娜負責開車，王默坐在副駕駛，封銀沙則和花坐在後麵，花是王默昨天吩咐管家準備的。
清晨的墓園寧靜肅穆，晨露還未完全散去，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
墓園守墓的大爺看著熟悉的車牌號，和三人簡單隔著窗戶頷首問好，就沒再多管。
墓園除了特定的日子，很少人來。他見得最多的就是這三個年輕小孩，有時候他們是一個一個單獨來，有時是兩個結伴來，三個一起來的時候也有。
來得最多的是那個長頭發，兩側編著麻花辮的姑娘，白頭發戴著墨鏡的那個小夥和另一個小姑娘結伴來得比較多。
三人默契地走入墓園後，沿著熟悉的小徑，各自分彆。每個人都有墓要掃，每個人都有話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