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診室風起:肥人多濕的現代困局
"岐大夫,您快瞧瞧我這一身紅疙瘩!"五月的申城濕熱黏膩,診室門被推開時帶進股熱風,32歲的林女士撩起袖口,手臂上連片的風團如地圖般蔓延,"西醫說叫慢性蕁麻疹,吃了半年抗組胺藥,越吃越嚴重!"
岐伯年逾六旬,指尖搭在患者寸口脈上,目光掃過她紅潤卻油光滿麵的臉龐:"平素愛吃什麼?"
"火鍋、奶茶、炸雞...每天下午茶必點。"林女士話音未落,診室裡已飄來淡淡酸腐氣。
"大便幾日一行?"
"三天...乾得像羊糞球。"
脈診畢,岐伯鋪開宣紙:"《黃帝內經》雲"諸痛癢瘡,皆屬於心",然觀你苔黃膩、脈滑數,非心熱獨盛,乃脾胃濕熱壅滯也。《脾胃論》言"濕熱不攘,大筋軟短,小筋弛長",濕濁循經外發為風疹。"
二、溯本求源:承氣湯的千年智慧
"您這病,根在胃腸。"岐伯蘸墨寫下小承氣湯方,"《傷寒論》中小承氣湯主"陽明腑實",觀你腹微脹、口氣臭穢,正是熱結胃腸之象。胃腸不通,則濕濁無出路,如溝渠瘀堵,腐穢泛溢。"
林女士麵露疑惑:"可我看的都是皮膚科,怎麼要治腸胃?"
"《金匱要略》雲"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岐伯指著案頭《本草綱目》中大黃圖示,"此藥味苦性寒,入脾胃大腸經,能蕩滌實熱;厚樸行氣消脹,枳實破氣散結,三藥合用,如開閘泄洪,使濕熱從大便而出。"
三、配伍玄機:風藥與通腑的精妙呼應
"再配防風、蟬蛻,何也?"林女士湊近處方。
"《難經》言"氣傷痛,形傷腫",風邪客於肌表,當需透散。"岐伯撚動桌上的防風飲片,"然此風非外來之風,乃體內濕熱化風。故用防風升清燥濕,蟬蛻涼肝息風,二藥輕清靈動,如清風拂山崗,既助透疹,又防通腑傷正。"
說罷,他又加一味土茯苓:"《本草綱目》載其"健脾胃,強筋骨,去風濕",既能助大黃利濕,又可解皮膚熱毒,此乃"治風先治血,血行風自滅"之理。"
四、效如桴鼓:通腑泄濁的神奇逆轉
三劑藥畢,林女士複診時風團已退七分:"第一天服藥後肚子咕咕響,晚上就拉了黑臭大便,第二天渾身輕鬆!"
岐伯複診脈相:"滑數減,苔轉薄,可去大黃,加白術、陳皮健脾理氣。《黃帝內經》雲"脾主運化",待脾胃健運,濕濁無由生,風疹自不複發。"
月餘後,林女士送來錦旗,麵上油光儘退:"按您說的戒了甜食,現在每天排便通暢,連多年的口臭都沒了!"
醫理點睛
岐伯撫須而言:"今人多嗜肥甘厚味,少動久坐,致脾胃升降失常,濕濁內生。治皮痹者,不可拘於皮膚,當如《內經》"治病必求於本",從脾胃論治。小承氣湯通腑泄濁,乃"給邪以出路"之法;配風藥透疹,合"上病下取"之妙。此正合《金匱要略》"夫病痼疾,加以卒病,當先治其卒病,後乃治其痼疾"之旨也。"
診室窗外,法桐葉沙沙作響。岐伯望著案頭《傷寒論》扉頁"勤求古訓,博采眾方"八字,提筆在醫案末批道:"凡治風疹,當察其源。肥人多濕,瘦人多火,不可一概祛風涼血。通腑泄濁法,實為治濕毒內伏之要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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