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巷尾醫館的陰陽手——厥陰秘辛_岐大夫的懸壺故事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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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巷尾醫館的陰陽手——厥陰秘辛(1 / 2)

第一章梅雨季的蛔厥症

入梅後的津門市像個大蒸籠,空氣擰一把都能出水。岐仁堂的雕花木門半開著,堂前的銅鈴被穿堂風一吹,叮鈴哐啷響得心煩。岐大夫正坐在八仙桌後碾磨烏梅,青黑色的果子在石臼裡被搗出深褐色的漿汁,混著花椒、細辛的氣味,在悶熱的空氣裡格外刺鼻。

“岐大夫!您快給看看吧,這孩子都折騰一宿了!”門簾一挑,王嬸背著個瘦高的少年闖進來,額頭上的汗順著皺紋往下淌。少年叫阿明,十六歲,在城郊工地打零工,此刻正弓著腰捂住肚子,臉色白得像張草紙,嘴唇卻泛著不正常的紅。

岐大夫放下石臼,伸手搭在阿明腕上。脈沉細得像遊絲,指腹剛觸到皮膚就驚得一縮——那手涼得跟冰塊似的,從指尖涼到肘彎。“啥時候開始肚子疼的?”他捋著山羊胡,眼睛盯著阿明微微發顫的眼皮。

“昨兒後半夜!”王嬸搶著說,“先是喊心口窩疼,跟火燒似的,直往上撞。喊著餓又吃不下,剛塞了口粥就吐,連蛔蟲都吐出來了!”

阿明忽然渾身一激靈,額頭爆出冷汗,嗓子裡發出“呃呃”的聲響。岐大夫連忙讓他趴在長凳上,手掌按在他後腰命門穴附近——那兒燙得嚇人,可小腿肚子卻涼得像鐵。“消渴嗎?”岐大夫問。阿明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啞著嗓子說:“渴得厲害,喝多少水都不解……”

“厥陰之為病,消渴,氣上撞心,心中疼熱,饑而不欲食,食則吐蛔。”岐大夫喃喃自語,從案頭抽出一本線裝書,正是泛黃的《傷寒論》抄本,“第326條,說的就是這症候。”他翻開書頁,指著上麵的朱批:“你看這‘陰陽之氣不相順接’,上熱下寒,水火失濟,蛔蟲才會上竄。”

王嬸聽不懂這些,急得直搓手:“大夫,您就說咋治吧!這孩子打小沒娘,跟著他爹在工地吃百家飯,彆是中了啥邪?”

“邪倒是沒中,是冷暖不知,把脾胃作踐了。”岐大夫起身走到藥櫃前,嘩啦嘩啦拉開抽屜,“烏梅三百克,先拿醋泡上一宿;花椒、細辛各三錢,乾薑、附子炮過的,各五錢;再配點當歸、桂枝、黃柏……”他一邊稱藥,一邊解釋,“這烏梅丸是張仲景的方子,酸能安蛔,辛能散寒,苦能清熱,寒熱並用,才能把這上躥下跳的蛔蟲鎮住。”

阿明突然又是一陣乾嘔,喉嚨裡“咕嚕”響了一聲。岐大夫眼疾手快,拿起個瓷碗接在他嘴邊——果然吐出兩條粉紅色的蛔蟲,還在碗裡扭來扭去。王嬸嚇得尖叫一聲,岐大夫卻神色自若,用筷子撥弄著蟲子:“你看這蟲體,帶點青色,正是腸寒胃熱的征象。若隻是純寒,蟲體會蜷曲;純熱,蟲體必枯黃。”

藥抓好後,岐大夫特意叮囑:“頭煎藥要濃煎,先喝半碗,看有沒有好轉。記住,這藥得溫著喝,太熱了容易嘔,太涼了又激著腸胃。”他又看向阿明,“小夥子,往後吃飯彆狼吞虎咽,工地的冷水也少喝。你這身子骨,就像那梅雨季的柴火,外濕內燥,再這麼折騰,早晚要垮。”

阿明點點頭,額頭上的汗漸漸收了。臨走時,岐大夫又塞給他一小包炒麥芽:“回去熬水喝,開胃健脾。記住,餓了也彆猛吃,先喝兩天粥。”

看著王嬸扶著阿明遠去的背影,藥童小栓忍不住問:“師父,為啥這病叫厥陰病?聽著怪嚇人的。”

岐大夫擦了擦手,指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厥者,逆也。陰到了極處,就像這梅雨季,濕到了頭,就該轉晴了。可要是陰陽之氣接不上,就像這雨下得沒頭沒尾,人就得病。這厥陰病啊,就是陰陽在體內打仗,打得不分勝負,人就寒熱錯雜,上吐下瀉。”他頓了頓,又說,“《傷寒論》裡講‘凡厥者,陰陽氣不相順接,便為厥’,說的就是這個理。”

第二章冷庫工的寒厥症

七天後,梅雨季還沒結束,岐仁堂來了個特殊的病人。這人叫老周,在城郊冷庫當搬運工,進門時裹著件厚厚的棉襖,可嘴唇還是凍得發紫,手指蜷曲著伸不直。

“岐大夫,您快給我瞧瞧,這手怕是要廢了!”老周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哆嗦著把右手伸出來。那手果然異常,從指尖到手腕都是青紫色,摸上去涼得像塊冰,按下去半天才能回血。

岐大夫皺著眉,先看了看老周的舌頭:舌質淡白,舌苔水滑。又摸了摸他的後頸——冰涼一片,連帶著肩胛骨都是冷的。“這毛病啥時候得的?”

“得有倆月了。”老周歎了口氣,“冷庫溫度低,我這雙手整天跟冰塊打交道。起初隻是手涼,後來慢慢就發紫,有時候還發麻。去醫院查,說是什麼‘雷諾氏病’,給開了點藥,吃著不管用。”

“西醫的病名咱不管,咱隻看症候。”岐大夫讓老周把袖子卷起來,隻見他小臂上的血管都癟著,顏色發青,“你是不是經常覺得渾身沒勁,腰酸腿軟?晚上睡覺腳也暖不熱?”

老周連連點頭:“是啊是啊!晚上蓋兩床被子都不管用,媳婦說我跟個冰疙瘩似的。還有這肚子,老是隱隱作痛,吃點涼的就拉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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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血虛寒凝,陽氣不達四末。”岐大夫沉吟道,“這屬於厥陰病裡的寒厥證,跟《傷寒論》裡說的‘手足厥寒,脈細欲絕者,當歸四逆湯主之’是一個道理。”他翻開另一本線裝書,上麵是《金匱要略》的批注,“你看這‘厥陰者,肝木也,主藏血’。你長期在寒地裡勞作,寒邪入血,血脈就像被凍住的小河,流不動了,陽氣自然到不了手腳。”

小栓在一旁插嘴:“師父,那為啥不用四逆湯?不是回陽救逆嗎?”

“四逆湯是治陽氣暴脫的,那是急症,病人得脈微欲絕,下利清穀。”岐大夫搖搖頭,“老周這是血虛在先,寒凝在後,得先養血通脈,再溫經散寒。當歸四逆湯裡有當歸、白芍養血,桂枝、細辛通脈,木通利關節,再加上大棗、甘草健脾,這才對證。”

說著,岐大夫開始配藥:“當歸三錢,白芍四錢,桂枝三錢,細辛一錢,木通二錢,炙甘草二錢,大棗五枚。”他特意叮囑,“這藥要久煎,讓藥性慢慢融到湯裡。每天一劑,連服七天。還有,你那冷庫的活能換就換了,再這麼下去,不光是手,整個身子都要被寒氣掏空。”

老周接過藥方,臉上還有疑慮:“大夫,這藥能行嗎?我都吃了好多藥了……”

“行不行,喝三天就知道。”岐大夫笑了笑,“記住,服藥期間彆吃生冷,每天晚上用艾葉、花椒煮水泡手泡腳,泡到微微出汗為止。還有,沒事多搓搓手,從手指根往手腕搓,幫著血脈流通。”

老周將信將疑地走了。三天後,他又來了,這次沒裹棉襖,臉上也有了血色。“岐大夫!神了!喝了兩天藥,手就沒那麼涼了,顏色也變過來了!”他伸出手,雖然還有點涼,但已經恢複了正常膚色,“晚上睡覺腳也暖了,媳婦說我總算像個人了!”

岐大夫點點頭:“效不更方,再服四天。記住,好了也彆大意,這寒邪入了血脈,不是一下子就能除根的。往後多吃點當歸生薑羊肉湯,補補氣血。”

老周千恩萬謝地走了。小栓看著師父,滿眼崇拜:“師父,您怎麼知道他是血虛不是陽虛呢?”

“看舌象,看脈象,還要看病程。”岐大夫撚著胡須,“陽虛的人,舌體胖大,苔白厚;血虛的人,舌體偏瘦,苔薄白。老周脈細,是血虛;手腳冷而不蜷臥,是寒凝而非陽虛。這就叫‘辨證論治’,差之毫厘,謬之千裡。”他望向窗外,雨似乎小了些,“厥陰病就是這樣,陰陽之間像隔著一層窗戶紙,稍不留神就會走偏。但隻要辨清寒熱,分清虛實,就能找到那把開鎖的鑰匙。”

第三章程序員的熱厥症

梅雨季終於過去了,三伏天緊接著來了。津門市像個大烤箱,柏油馬路都快曬化了。這天下午,岐仁堂來了個年輕人,戴著眼鏡,臉色潮紅,可雙手卻冰涼冰涼的。

“大夫,我這毛病太奇怪了!”年輕人一坐下就唉聲歎氣,“身上熱得像著火,可手卻冷得像冰,尤其是手心,涼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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